秦蕭一上追獵者号,又被關進了她上次住的那間套房。
一進門,栗子迎了上來,語氣很是激動,眼神裡透着滿滿的求知欲:“老師,您終于來了!我有好多問題想請教您!”
他見到秦蕭,立刻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防禦系統的升級進度,秦蕭發現他的效率很高,已經按照她畫出來的圖紙完成了大半。
栗子講完之後,又說道:“夢魇大人讓您按照上次的構想,改進離子炮陣列。”
秦蕭不由兩眼一黑,心說這還有完沒完了。
以前她在精工艦造當研發工程師,至少還能拿一筆可觀的工資呢,現在她卻要給夢魇免費打工,不僅一分錢都拿不到,還要被關在房間裡,限制人身自由。
就算是海盜,也不能這麼欺人太甚吧?
“我要見夢魇。”她說道。
“這……”栗子面露難色,見秦蕭态度強硬,隻好說道,“我去給您帶個話。”
栗子走出門,不一會兒回來了,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秦蕭立刻明白了:“夢魇不見我?”
栗子尴尬地點了點頭。
秦蕭氣得直咬牙,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沖出去找夢魇打一架。
栗子見她面色不虞,連忙勸道:“您别生氣,夢魇大人一定是太忙了,沒有故意冷落您的意思。他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别的女人,我向您保證,他對您絕對是一心一意的……”
秦蕭聽不下去了,連忙捂住耳朵喊道:“打住,打住!别說了……”
栗子這話聽起來,怎麼顯得她好像一個被冷落的怨婦一樣?
忽然她轉念一想,既然這樣,她索性也不要面子了,幹脆把怨婦的形象貫徹到底。
她下巴一揚,說道:“好,既然他不見我,那我自己去找他!”
栗子還想再勸:“可是……”
“你别管了,這是我的主意,不會連累你。”
說完,秦蕭打開門,躲藏在門後,迅速鎖定了兩名看守海盜的方位,旋即閃身出門,幹脆利落地放倒了兩人。
在栗子極度震驚的目光中,她活動了一下手腕,回頭道:“好了,帶我去找夢魇。”
栗子看向秦蕭的眼神變了,多了幾分瑟縮的意味,似乎很擔心秦蕭一言不合把他也打一頓。
他領着秦蕭來到走廊盡頭,擡手指了指:“夢魇大人的房間在那裡。”
說完他縮了縮脖子,一溜煙跑走了,生怕和這件事扯上關系。
秦蕭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夢魇的房間和她在同一層,分别在走廊的兩頭。
這一路上她沒看到其他海盜,中間那些房間顯然沒有住人。
她走到合金門前,門上的感應器識别到有人接近,對着她上下掃描,發出輕微的電流聲,将圖像信息傳輸到房間内。
然而合金門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秦蕭氣得牙癢癢的,她知道夢魇在房間裡能看到門外的景象。
她一腳踹向沉重的合金門,高喊道:“開門!”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腳起了作用,合金門在她面前緩緩打開了。
她走進門,偌大的會客廳裡,隻亮着一條細長的燈帶。
借着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到牆上挂着不知名星獸的骸骨和毛皮,在黑暗中泛着奇異的光澤,不知是文森特還是夢魇的手筆。
再往前是一間與會客廳相連的卧室,秦蕭正猶豫着要不要往裡走,夢魇從卧室裡走了出來。
他赤腳踩在地毯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睡袍,臉上仍然戴着那張惡鬼面具,隻露出一雙漆黑冰冷的眸子。
秦蕭頓時有些無語,哪有人穿睡袍還帶着面具啊?
夢魇似乎剛剛在卧室休息,姿态多了幾分慵懶随性,那種令人難以忽略的壓迫感卻絲毫不減。
他睡袍的腰帶松散地系着,領口敞開,露出一大片肌肉緊實的胸膛。
秦蕭不由盯着他的胸口多看了幾秒。
她驚訝地發現,夢魇的左胸上方,有一個小小的十字星印記。
或許她的目光太過直白,她明顯感覺到夢魇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她毫不懷疑,要是自己再繼續看下去,夢魇下一秒就會摸出那把短刀,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
她隻好将視線上移,落在他戴着面具的臉上,問道:“你是首都星人?”
夢魇攏了攏睡袍的領口,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
秦蕭趕忙解釋:“我不是故意打探你的隐私,你胸口的疫苗印記,我也有。”
在她出生那年,首都星爆發了一場疫情,幾個暴發戶為了追求所謂的高端飲食,食用了未檢疫的外星野味,導緻一種新型病毒大面積傳播。
這種病毒對成人沒有影響,專門攻擊嬰兒的心肺系統,因此每一個當年出生的嬰兒都會被注射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