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了一晚上的薩爾趴在地毯上,一副恹恹欲睡的死樣,剛眯上眼就被敲門聲吵醒。
他恨恨地磨了下牙,快步走到門邊,深怕下一秒洛斯就被驚醒,低聲威脅道:“誰啊,快滾開,睡覺去,不然揍死你。”
薩爾想不到這樣的威脅之後,緊接着就是一道陌生男聲隔着門在熱情問候。
“你好,這是洛斯的新家嗎,我是他唯一的朋友西修,我來拜訪洛斯。請問,能先給我開個門嗎,我給他帶了很多禮物!!你好、你好……”
本就不爽的心情在他聽到洛斯之後,略顯好轉,但緊接着的那些“唯一”“禮物”的字眼讓薩爾直接黑了臉。
什麼鬼東西,敢自稱洛斯的唯一。
扇死他,不需要多半點猶豫。
拉開半扇門,薩爾眯起了鎏金眼瞳,透着門縫的空隙,他冰冷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掃視着這陌生的來訪者。
臉,普通到了一種醜陋的程度。
眼睛是最最單調的藍色,跟灰蒙蒙的藍天一樣,讓人心生厭惡。
頭發也是灰撲撲的金色,跟他藏寶庫裡的黃金都比不上,更别提他身上的閃亮鱗片顔色了。
至于身材,薩爾皺着眉頭,強忍惡心,掃視了一下扛着一把重劍的男人。
一般般,個頭一般,肌肉也一般,唯一突出的就是大塊的胸肌練得還不錯,形狀挺漂亮的。他挑剔地點評着,眼神裡滿是輕蔑。
不對,胸肌不錯!
聯想到洛斯隻對他的胸肌說出過虎狼之詞,他眼神清澈了一瞬,危機感頓起,心裡有些警鈴大作的不妙。
但還好洛斯還沒醒,薩爾自信他一定能把這個有着普通威脅的普通家夥扼殺在搖籃裡,不留一點遺患。
他斜倚着門框,淹沒在陰影裡的俊臉陰沉中又帶了幾分尖銳的威脅。
“快滾吧,沒有你找的人在這。更别提唯一的什麼了——”他嗤笑道。
但一臉憨笑的大劍騎士像是看不懂臉色也聽不懂話一樣,還是一個勁地重複那套說辭。
“你好,我是來拜訪洛斯的,請開門。”
他語氣溫和禮貌,但透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死腦子的執拗。
終于在他重複第三次以後,不大不小的音量成功吵醒了熟睡中的洛斯。
“誰在叫我?”他打了個哈欠,圓潤貓眼瑩瑩蒙了層水光,疑惑發問。
終于聽到朋友的聲音,西修蔚藍的眼睛裡閃過明顯的喜悅,忙喊道:“是我……”
但他剛喊出兩個字,就被眼前的高大男人一把捂住了嘴,緊接着就是一道禁咒封住了他的聲帶,撂倒了他。
薩爾剛松了一口氣,準備把這個倒在地上的金發男扔出領地外就回去,再勸洛斯睡上一覺。
但他一回頭就看見洛斯那張明顯還帶着困頓的漂亮小臉,慢慢朝他走來。
“誰在叫我啊,薩爾?”洛斯湊近,眼底閃着明亮的好奇。
“呵呵,沒有誰,我也幻聽了半天。”
薩爾強硬地橫在洛斯身前,把他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堅決道:“肯定是騙子的把戲。洛斯你先回去,我來處理就好。”他大手一揮,順手就把門死死關上,不留一點給外人偷窺的餘地。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手剛扶上洛斯柔韌的腰肢,往床的方向走,門外突然傳來幾聲熟悉的嚷嚷。
“洛斯、洛斯!!快開門,小卷回來了!!”
?
怎麼那個死魔法卷軸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洛斯老相識找上門的時候回來?
龍谷長老怪不得當初說這個魔法卷軸會取代我,果然是這樣。
“西修!!你怎麼在這裡,還摔倒了,我來扶你起來,好久不見。”
洛斯故作驚吓。
“洛斯,真的好久不見,這是我們分離的的第一百六十天,我真是太想念你了,沒有你的每分每秒都讓我食難下咽。”
倒在地上的金發騎士毫不猶豫地回道。
目睹洛斯急匆匆上去開門又試圖扶起那個金發男,薩爾差點咬斷牙根,面色扭曲的活像啃了一百個又酸又苦的未成熟檸檬。
他閉眼又睜開,強行扯出一抹笑,趕在洛斯之前,先行扶起了地上的金發男。
“哈哈,都是誤會,好久不見哈哈哈,呵呵——”
薩爾一把撈起這個自稱唯一的金發男,野蠻地往屋裡扯,企圖打斷他嘴裡那些不着調的鬼話。
想個鬼,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