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隊長，我來送東西。”慕靈捷又敲了下門，今日店裡蛋糕面包銷得特别快，幸虧她有提前把夙風訂的貨留出來，不然今日肯定送不了貨。

這是慕靈捷第二次送貨。

夙風交代過要把東西放在他辦公桌上了才行，因為林中飛禽走獸多，放外面稍不留神就會被拿了。慕靈捷正準備再敲門時，身後傳來一道嗓音。

“您是面包房老闆嗎？”小狗妖放下斧頭，走上樓梯，與轉身看過來的慕靈捷對上眼，下一秒，小狗妖腳步踉跄，差點絆倒自己。

哇，是真的醜。阿娘講的沒錯，面包房的阿婆長得奇醜無比。

慕靈捷沒錯過小狗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慌，錯愕，她淡然一笑，“是的，夙隊長不在嗎？”

看到對方行為舉止如此自然自在，阿枸忍不住唾棄自己以貌取人，他不自然地笑了下，“隊長腿受傷了，今日去醫館了。”他尴尬地不敢上前，更不敢往後，一時杵在樓梯中間，傻傻地四處張望。

“你有這門的鑰匙嗎？”慕靈捷問。

阿枸豁然開朗，快步走上去，邊講：“有有有，隊長離開前交代過我，說您可能今日送蛋糕過來。”話罷，阿枸又無聲罵了自己一句，接着解釋：“你等很久了吧，我不知你那麼快過來。”

慕靈捷跟在他身後走進辦公室，聽到小狗妖話裡話外的自責，不由得失笑了聲。

“今日客人多，店裡東西很快就賣完，是我提前到了。”将手裡的幾個盒子放在小狗妖伸過來的手上，她才接着講：“你們這份工作很辛苦，我今日帶多了一包糖果送給你們。”

阿枸已經看到慕靈捷手裡提着個琉璃透明袋子，裡頭裝着一顆顆包裝精美的糖果，細看每個包裝上的圖案是一顆噴出果汁的黃色果子。

“檸檬糖，有點酸，疲勞的時候吃上一顆挺提神的。”慕靈捷把手裡的袋子遞給阿枸。

檸檬？阿枸想起了自己很喜歡吃的那個蛋糕配料表上也有這個東西，他很喜歡這個帶着沸騰酸氣的氣味，隻是他在農書裡沒找到一種叫檸檬的樹，也沒在林中找到有同樣氣味的果子。

“這就是檸檬？”阿枸指着糖果包裝紙的圖案，問慕靈捷。

慕靈捷點了點頭。

阿枸哇了聲，他總算知道檸檬的樣子了，擡頭望向慕靈捷，雙眼亮晶晶的，眸底的羨慕崇拜盈益而出，興奮地講：“阿婆，您好厲害，阿娘也說您一定是世外高人，才會做出那麼獨特又好吃的蛋糕。”

慕靈捷擺手表示你誇張，餘光就掠過小狗妖的尾巴轉得跟螺旋槳似的，倏然傻眼盯着那根尾巴，幾秒後發覺自己這個行為實在沒禮貌。

她輕咳一聲，“我先走了，麻煩你把東西發下去，謝謝。”

阿枸乖巧地點頭，依依不舍看慕靈捷的背影，心想一定要找個機會留住阿婆，問她能不能跟他講講檸檬的故事。

……

慕靈捷正伸手，眼前的窗戶就被打開。

“起管事，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慕靈捷一臉驚喜，“好神啊你。”

起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語帶無奈，“我是妖，即便是個人，你爬梯時吭哧喘氣那麼大聲，也能發現。”目光下移，看着梯子，提出一直以來困擾在心中的問題，“我房間有門，為什麼你總爬牆？”

慕靈捷扭頭看腳下老式竹梯，幹笑一聲。

她托腮，飒笑打趣道：“因為這樣就能看到起管事露出那種很受打擾卻隻能無奈開窗給我的表情，”她比劃了下自己的臉，“很有趣。”

“你調戲我？”

“不敢。”

慕靈捷無視起琛目瞪口呆的模樣，解開乾坤錢袋，默念了數字，倒出十顆金山楂，“跟你借的錢還清了，”說罷，便拿出欠條，“你的也拿出來，必須勾掉欠你的那行。”

起琛轉身去拿欠條。他看着慕靈捷從小挎包裡掏出一根筆，在兩人的欠條上劃掉了“還清起琛十顆金山楂”這句話，随後空白處寫上“已還清”。

他收回欠條，聽到慕靈捷說，“過陣子我就能還清踩爛招财貓的錢了。”起琛接過錢放進自己的錢袋子，聞言擡眸，笑她，“我的十顆金山楂，你就用了将近半月，招财貓可是一百顆。”

嘴巴這麼毒，不怕那天舔了下上唇，就把自己毒死嗎。慕靈捷在心裡無聲地嘲回去，臉上卻笑嘻嘻，“我跟龔老闆達成合作了。”

今日她去洋酒館看蘿蔔家祖孫，其次就是找龔楚嶽談生意，向他推薦面包房的糕點以及送新品：解酒面包。之前她工作時，偶爾跟同事聚餐會去酒吧，那些蛋糕小吃食貴的飛起，但很暢銷。

龔楚嶽本來也正愁酒館一味地賣酒，實在單調了些，想過要在酒單上加多張菜單，但他賣的基本是洋酒，而菜單上是滿滿當當的熱菜花生，會讓酒客失了格調。

後面他也想過加甜品單，但是一時捉摸不定是要百合果子店那種常規糕點口味，但很貴，比他的酒還貴；慕靈捷面包房的糕點是便宜，但口味新奇，他怕買來會滞銷。

慕靈捷跟起琛講着跟龔楚嶽合作的事，繼續補充，“龔老闆很猶豫，我就隻放一些在那，讓他加上試試，能賣出去找我訂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