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點回家了。”

慕靈捷笑着，同手同腳地經過起琛，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下一秒拔腿狂奔。

起琛轉頭看周伍，兩人對視一眼，他正要開口，周伍立即雙手比叉，神神叨叨，“什麼都沒講，什麼都别問。”

“那……”

原地的一縷殘煙以及被殃及掉地的茶杯提醒起琛在這一分鐘前，桌前有兩人聊的甚歡，直到他的出現。

在聊什麼是我不能聽還不能知道的？起琛嘀嘀咕咕，走近提起那一籃還沒拆封的面包，随後往自己房間走去。

*

與此同時，妖王宮殿。

紅淩一把推開擋她的小蛇精，“滾開——”她突地停下來，轉身抓起小蛇妖，“這雙眼别留了。”沒長眼的廢物，眼睛留着也是多餘的。

“紅淩小姐……”

小蛇妖哆嗦得厲害，牙齒格格地響，全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紅淩的匕首越來越逼近自己的眼睛，心裡期望有人能來救她，下一秒又醒悟這高大圍牆裡面，人人自身難保，更不會傻到去碰炸藥包。

除了她自己。

但是她隻是執行妖王的命令，有什麼錯了。

思索及此，小蛇精雙眼迸發出恨意，咬牙切齒地瞪着紅淩。

紅淩迎着她的眼睛，少頃收起刀，站直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少女，“叫什麼名字？”

朱黛雙手趴地，咳嗽了幾聲，聞聲仰頭看紅淩，心裡餘悸未散，她急忙跪好：“小的名喚朱黛。”

“從今日起，改名紅胭。”紅淩說完徑直往前走，朱黛踉跄追上去，未出口，就聽到紅淩走，“我知道我哥在跟女妖厮混，别怕，隻是跟他說你被我收了。”

紅淩巧笑盈兮，朱黛頓時看傻了，看着那抹倩影飄飄熱走到殿門前，優雅地敲門三下，朱黛倏然想起妖界盛傳紅淩陰晴不定的評價。

果然下一秒，“嘭”的一聲重響，殿門被紅淩重重推開。

一聲怒斥以及幾聲女聲倏然傳到朱黛耳朵裡，她本能地跪下去，心裡萬分後悔自己一時被紅淩魅惑。

反觀這邊，紅淩躲過妖王襲過來的一掌，自然地走到紗幔前，冷聲冷語：“兩件事，說完我就滾。”

“一，門外的小侍女，我已經要了。”

話音剛落，紅淩就聽到紗幔内傳來一聲冷哼，她眉毛挑了下，接着講：

“二，有個女妖長得跟她一模一樣。”

話音未絕，一隻手已經掐上了她的脖頸，紅淩擡眸，嘴角帶着譏诮，睨了白承雲一眼，“可惜……是個老妖婆。”

“她在哪？”白承雲眼看紅淩的臉色愈發漲紅，終于松開了手。

紅淩咳了聲，揉了下脖頸，冷笑：“自然是被我殺啦。”話罷，她哈哈笑起來。

白承雲倒吸一口氣，指向紅淩，眸底爆發出恨意，手中氣流運動，可紅淩動作比他更快，她閃身躲過他的偷襲，反手回擊了他一巴掌。

紅淩看着白承雲被自己打偏的臉，臉上笑容收不住，她跳上桌，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充，“别裝好人了，當初殺了她，又用她的皮肉筋骨做成我這根長鞭，你可是出了不少力。”

“我至少是個真小人。”

“而你，從始至終，都是僞君子，茅坑裡的石頭。”紅淩靠近他，鼻息輕輕地拂過白承雲的臉，嘴唇幾不可察地碰過，“我的弟弟。”

紅淩眉眼帶着溫柔的笑，一手制止白承雲反抗的動作，一手拿出長鞭，運氣流轉，揮向床幔内，邊怒道：“光天白日之下，勾引王沉迷床榻之事，該死！”

“饒命——”

“啊——”幾聲嘶鳴之後是氣息斷絕的急促嗚咽。

眼角餘光瞥到白承雲臉色鐵青，紅淩微皺眉摸了摸他的臉，語帶惋惜，“别忘了姐姐，我，不是不能做王，是那幫死老頭叽叽喳喳的，我覺得太吵。那天我能忍了，你的位置就會是我的。明白嗎？”

她溫柔地幫白承雲的衣服攏好，在他的心口處停下，又輕輕拍了下，低聲道：“乖，去給你的美人們好好找塊地埋了，免得她們半夜找你索命。”

白承雲臉色煞白，在紅淩轉身後，渾身骨頭仿佛重接了般，他捂着鈍痛的胸口，目露兇光瞪着紅淩的背影，牙根幾乎咬碎，“瘋婆子！”

朱黛一直埋頭跪在殿外，絲毫不敢聽去一絲殿内的動靜，直到腳步聲在她前面停住，于是哆嗦得更厲害了。她正要出聲求饒，聽到一道溫柔女聲，嗓音如三月的春風拂面而來。

“起來。走吧。”

朱黛渾身一震，不敢再多言，急忙站起來跟上紅淩。

等走出了妖王殿，紅淩出聲問：“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不挖你的眼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