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

“你好，這是你的蛋糕。”

“你好，這是你的面包，請下次再光臨本店。”

……

慕靈捷瞅門上的鈴铛終于消停了一分鐘，立即鑽進廚房喝水喘氣，眉心不由得皺起，心裡疑惑是誰給她打廣告了？店裡今天的生意好得她心慌。

想到這，她仰頭長歎，人真的不知足，沒生意時想要有生意，生意太好時又猜忌是不是有幺蛾子。

這時，鈴铛又響了，慕靈捷急忙走出廚房，認出客人是離開不久的兔子妖，她微笑道：“請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兔子妖：“是這樣的，我剛才遇上謝大姐。”慕靈捷點了點頭，謝大姐是一隻狗妖，說上次吃了兒子帶給她那個蛋糕就念念不忘，所以今日帶幾隻小狗崽過來買蛋糕。

“她有兩隻小狗泥像，為什麼我的沒有？”兔子妖追問。

慕靈捷明白了，她白天逛街采購經過手工攤位順便買的，看到謝大姐帶了那麼多小孩于是送給他們玩。

“原來是這樣，當時謝大姐買了很多蛋糕，她家小孩看到櫃台上的小狗泥像，鬧着要，我便送給小孩了。”

兔子妖眼睛圓圓的，盯着慕靈捷，嘴上說‘這樣啊’，眸底卻是在講“我不信”。慕靈捷見狀湊近兔子妖，神秘兮兮地問：“你們很喜歡這種泥像？”

兔子妖點了點頭，心想她自己以及周圍姐妹是挺喜歡的。

慕靈捷神秘一笑，走向櫃台，拿出兩個蜂蜜面包遞給兔子妖，語帶歉意地講：“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了，下次我會備多一些小泥像供大家選擇贈送。”

這下反而是兔子妖覺得不好意思了。

慕靈捷塞給她，心說我還要感謝你的情報呢。

這一停下來，慕靈捷感覺後背傳來針刺般戳戳的痛，她看了一眼剩下的面包，快速裝好打烊就往街道管理處方向走。

*

周伍一口面包一口茶，吃的滿心歡喜，而且茶杯見底時不用他講，慕靈捷就立馬幫他滿上。

一壺茶喝完了，周伍放下杯子，斜眼看慕靈捷，意有所指地講，“你是不是快回去了？”話罷，便看到慕靈捷從口袋掏出一隻薄薄的小磚頭模樣的東西，摁了個地方後，小磚頭亮了，他瞅了眼，裡面有一張财神爺畫像。

慕靈捷看了眼時間，點了點頭，說：“還有一個小時。”

周五嗯了聲，重新拿起杯子，下一秒又放下，正視慕靈捷：“你有什麼事就講吧。”他迷失在慕靈捷的笑臉中，快喝完一壺茶才後知後覺對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尤其慕靈捷的眼神裡，就差點把“快吃，快吃，吃完咱們好好聊聊”給投射出來了。

慕靈捷挑起一側眉，笑的非常谄媚，嘴邊一直嘀咕沒事，沒有的事，你吃。

周伍半信半疑地看她，暼了眼剩下的面包跟蛋糕，半晌無奈地講：“被你這麼看着，我吃不下。”

慕靈捷爽快，說：“那先不吃。”話落手起，把面包茶具全推開了，雙眼盯着周伍不放，半晌後，她突然出聲，周伍猛一激靈，瞪大眼，看着她。

“我這張臉，跟起管事一樣？”她指了指自己的臉。

周伍蹙緊眉，臉上寫着“你開什麼玩笑”，随後哼唧了聲，“不像，一點都不像，你太醜了。”睨到慕靈捷似乎不信，他補充：“他鼻骨高挺，你塌鼻子塌到可以忽略鼻子。”

“雖大家都講他仙姿卓然等等之類乏味的詞，但你有沒有發現他那雙眼，眼下略平，會讓人覺得他疏離清冷，但我每回看他，就頓生要保護他的心，總感覺他要碎了。”

慕靈捷托着下巴，聽周伍繪聲繪色地形容起琛。周伍講的不全有誇張成分，起琛那雙眼，瞳仁大，眼白少，常言道是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你是不知，四腳蛇年輕那會，可是我們妖界第一美男子，好多女妖追呢，門檻都踏爛了。”周伍張開雙手，表情非常誇張，頓了下，“我敢跟你保證，當今妖界，還是找不出一個容貌能與他相媲美的。”

周伍講到口渴，停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慕靈捷抓住機會，開口：“周先生莫不是也跟那些女妖抱着同樣的心思，所以想着近水樓台先得月……”

周伍想也沒想地“呸”了聲。

他瞪着慕靈捷，一張臉漲成豬肝紅，半晌後，見慕靈捷還絲毫不被他怒氣吓到，自覺無趣坐下來，歎息了聲，輕聲說道：“因為我們相依為命。”

慕靈捷挑眉，心裡預感快講到她想要打聽的事情了。

她喉口發出一聲疑問，臉上寫着“此地無銀三百兩”看周伍。周伍斜了她一眼，不打算跟她解釋她故意歪解的事情。

“因為他傷心，看着比我還傷心，還慘。”周伍想起三百年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