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緊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阿姐，你的皮膚不像你的臉。”

慕靈捷一怔，反複看鏡子裡自己的臉幾個來回，她喉口一緊，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起扒皮隻給她臉戴上面具，但眼睛包括其他身地方全都沒變。

也就說，她的皮膚狀态，還是一個二十八歲年輕人該有的，而不是一看臉就覺得是幾百來歲的老妖婆，雖然她之前跟阿離提過自己隻大她二十歲，但現在她自己這層皮明顯讓她下不來台了。

慕靈捷正要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

“因為她中了妖術，容貌被取了。”

不僅慕靈捷愣住了，就連阿離也愣住了。

我滴神，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慕靈捷猛一坐直，手腳慌忙攏好薄衫外套，下一刻，她如夢初醒，她一個現代人士，她慌什麼，而且她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正擡頭時，就看到阿離往外走到起琛面前，戰戰兢兢行禮，随後問：“是不是傳聞中那隻尤其尚妒的男九尾狐？”

起琛挑了挑眉，九尾狐不多，小蘿蔔怪竟然能點出是隻男狐狸，屬實有點讓他意外。“你從哪知道的？”

阿離笑了笑，突然發現高高在上古闆絕情的起管事有時也挺八卦的，有點塵世煙火味，“龔老闆說我無聊可以去他書房找書看，我看了很多話本。”還偷偷看了不少練法術的書，就是怎麼施法都不得勁，所以她不敢随便用。

“阿姐是中了那隻狐狸的法術，被他拿了容貌？”阿離追問，又自問自答，“好可憐，不然看着就比我大一些而已。”

慕靈捷幹笑了幾聲。

阿離走到她面前，捧起慕靈捷的臉，“阿姐，你肯定長得很美！”慕靈捷别開眼，心想你想多了，我也就普通人大衆臉，又聽到阿離講：“據說那隻男狐狸隻愛美人的臉，經常擄走一些美人，不僅要吸取她們的精氣，最後還取了她們的臉拿去用，再去勾引男人，吸取那些人的精氣來精進法力。阿姐，你當時……”

慕靈捷迫切地咳了好幾聲，斜眼瞪向門外杵着的起琛。

起琛幹咳了聲，跟阿離解釋：“我去的及時。”

阿離聽後，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了三個來回，最後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于是指向慕靈捷，“起管事，那你給阿姐看下她的傷口吧，她給的藥貼上不久就消失了。”

話罷，阿離便退出休息間，她想去研究能冰東西的大盒子。臨出門時，她回頭看到慕靈捷一臉目瞪口呆，開口寬慰：“阿姐，起管事見多識廣，又收藏那麼多藥草，醫術肯定也厲害。”

慕靈捷看着阿離決絕的背影，心中大吼：收藏藥草不代表有醫術呀，他可以拿出來炒價發橫财。

*

“來吧，讓我看看傷口。”起琛走近。

慕靈捷今日衣服是逛街采購時穿的，秋老虎時節，早晚涼，中午熱，所以她出門時在背心上加多了件薄衫。

她下巴靠着木沙發扶手，暗示自己不要戴着有色眼睛看人。

起琛看着她背上的鞭痕，眉心蹙緊，“天情果的功效不可能這麼低微，你手上的傷口……”話音未落，便自在拿起慕靈捷一隻手查看，神色依舊沒放松，“紅淩的百相鞭畢竟是妖界一等一的靈物，你用人類的藥物隻是杯水車薪。”

慕靈捷歪過頭來，“那為什麼我的創可貼會消失？”她突然想到她的小綿羊，還有各種她從家裡帶過來的東西，是不是都會消失，隻不過創可貼小，所以消失得快？

起琛憑空變出一瓶藥，聽到她的問題，看了她一眼，“不一樣。”他知道她在疑惑什麼，于是繼續補充，“那根鞭子有靈氣，能生剝皮相，換言之，這些傷口是活的，你用人類世界藥物，自然會被它拒絕，所以想要完全治好還是得靠妖界的藥物。”

“躺好，我給你上藥。”起琛從始至終，神色一直緊繃。

慕靈捷手臂上腿上的傷口已經恢複回沒受傷前那般，這說明天情果沒有問題，但後背心口處的幾道鞭痕卻沒有愈合，這與他理解的百相鞭說法不一緻。

難不成被百相鞭造成的傷口，心口處會比其他地方嚴重？

起琛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傷口的嚴重完全是看揮鞭人的力道。

“傷口沒好，昨晚為什麼沒講出來？”他問慕靈捷。

傷口灼熱抽痛，藥膏塗上去後，慕靈捷眉頭都松了，頓覺傷口處泛出絲絲涼氣，整個人倏然懶了幾分，神色恹恹地回：“那時沒感覺到很痛，以為傷口愈合就這樣。”再說，她看到手臂上都愈合了，自己也活蹦亂跳的，哪會想到後背沒好完全。

“我後背又沒長眼睛。”

起琛一時無話可說。

百相鞭有問題。

起琛裝好藥，站起身，“可以了，還需擦三次就可以愈合，我交代阿離幫你上藥。”經過這兩次，他發現阿離确實挺悠閑的，這時拿來差遣，他一點都不會有罪惡感。

慕靈捷百無聊賴地嗯了聲，想起一事。

她看着起琛的背影，“那個神藥，再給我一顆呗，”她頓了下，手指向後背，“我要工作，這個會影響我效率。”她看着起琛的臉，心說你要是看好你那個神經病前任，我不至于受這個苦。

起琛久久不語，“天情果一個月最多吃一顆。”一句話澆滅了慕靈捷的心思。

慕靈捷咬咬牙，問：“我能學法術嗎？”藥暫時是拿不到了，那隻能盡快讓自己強大，才能報仇出惡氣。

起琛眸色沉了一分，轉身冷聲道：“不能！想都不要想。”

小氣。慕靈捷小聲嘀咕，沒發現起琛聽見她那句話後，神色變得非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