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什麼？”

江辭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酒吧裡的音樂震聾了，不然向來清高自律的陸妄嘴裡，怎麼會說出這麼……荒唐的稱呼。

然而陸妄卻隻是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看了自己一眼，“江辭，你和我分開了這麼久，你真的覺得你還了解我麼？”

江辭望着陸妄那張被夜店的燈光映照着五彩斑斓的臉，忽然覺得眼前的人确實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了……

倒像是，哪裡爬出來的豔鬼。

那一刻，江辭想的卻是，就算是豔鬼，他也認了。

無論這個人過去是什麼樣的，現在又變成了什麼樣，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抓住對方的手，将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哪怕黃泉碧落，也永不分離。

“陸妄。”

在酒吧背景音樂巨大的喧嚣中，陸妄卻清楚地聽見了對方叫自己名字的聲音。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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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啊，牛啊，兄弟。”趙啟言端着手裡的雞尾酒，看着兩個像小學生一樣排排坐在卡座裡不約而同地端着可樂的兩個人，忍不住啧啧稱奇：“在酒吧裡吵完架又深情告白的情侶，你們不能說是第一對，但也勉強能擠進曠世奇葩的行列了。”

然而江辭和陸妄卻不接茬，兩人隻是繼續固執的不發一言。

“你們？”趙啟言一臉命苦地看着背對着背坐着，卻不斷用餘光打量對方的兩個人，終于忍無可忍地指了指酒吧的大門，“有架不如回家吵吧？你們倆這樣低氣壓地坐在這兒很影響我的桃花的知道嗎？”

陸妄今晚鬧了這麼一大出，結果還被江辭原地抓包，說不尴尬肯定是假的，但是說要回家，他卻真的不想。

陸妄思考了一下，沖着趙啟言點了點頭，丢了句“回見”，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坐在一旁的江辭，擡腿走人。

江辭被無視了個徹底，整個人卻絲毫不生氣，反而有些莫名的心慌。

他确定陸妄态度鬥轉并不是空穴來風。

但到底是因為什麼陸妄變成了現在這樣他倒是徹底沒了頭緒。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酒吧，大門一關的瞬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變成了呼嘯的寒風，吹得兩人都感到了一陣徹骨的冰涼。

“......小妄”江辭的聲音很低，低到像是随時會被大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