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喂陸妄！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這剛提的新車就開出來接你，你有必要把你的口水嗞到每一寸坐墊上嗎？”

行駛平穩的SUV裡，趙啟言一臉無語地扭頭看着剛才狂打了一串噴嚏的陸妄，讓原本就看上去有些命苦的打工人臉頓時顯得更苦了一些。

“騷奧瑞？”陸妄試探地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隔空拍了拍趙啟言的臉，然後沖着前方扭了扭頭，“綠燈了，走不走？”

趙啟言聞言頓時像觸電般地彈了彈，然後忙不疊地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等到車平穩地再次彙入了車流之中後，趙啟言才牙疼般的“嘶”了一聲，然後滿臉八卦地從眼角瞄着陸妄問：“你今天什麼情況？自己不開車非得蹭我的？晚上你是準備擠地鐵回家？”

陸妄沒好氣地斜了趙啟言一眼，“你晚上就不能順水推舟地再送我一回？”

“不好意思，順不了一點~”趙啟言沖着陸妄飛了個頗為風騷的媚眼，整個人都用一種極為欠打的語氣哼唧道：“因為~~人家要去約會啦~~~”

陸妄：……

陸妄：“yue——”

陸妄擡手狠狠一巴掌拍在趙啟言的背上，“好好開車，沒事扭什麼扭！”

趙啟言被打得嗷了一聲，但整個人開車倒是老實了不少，等到确定陸妄不準備再打他之後，他又繼續欠嗖嗖地問：“你今天怎麼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怎麼被老闆虐得少了整個人都不爽利了是不是？”

說到這裡，趙啟言倒是發自内心地樂了一下。

“還好老闆高瞻遠矚，一開始就選中了你上節目。”

陸妄：？

趙啟言看着陸妄那一臉不解的樣子，頗為“好心”地解釋道：“你看呐，如果不是你這張臉夠頂，帶着整個節目成功出圈的話，這個節目也不能播了一期就火爆成先這樣。”

“如果這個節目不夠火爆，那咱們律所其他想出頭的律師啊，其他所的同行啊，也不能上趕着地想要參加節目，咱們自然也不會被人頂替下來，那麼代表着什麼呢？”

“代表着小小的老子今晚的約會又泡湯了！”

陸妄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突然抓住了一個模糊的重點，“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那裡約會約會的，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嘶~瞧你這話說的！”趙啟言勾了勾嘴角，做出一個類似于歪嘴龍王的表情，“我這不是為了将來可以戀愛在給自己創造條件麼！”

“怎麼創造？”

“去酒吧蹦迪啊！”

“噗——”陸妄好笑地搖了搖頭，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讓人牙癢癢的居高臨下，“就這？”

“啊！就這！你有什麼意見麼？不是，我說你個萬年大牡丹你是出于什麼邏輯來嘲笑我，不是……”

趙啟言到底沒能把他的吐槽說完，因為陸妄的手機很沒眼力見地響了起來。

隻見陸妄雙眉輕蹙地垂眸看了手機來電顯示好一會兒，然後那根修長到被網友戲稱“仙品”的手指就這樣懸在屏幕上方，像是挂斷還是接聽中猶豫了幾秒，最終在響鈴結束之前，陸妄地手點在了綠色的接聽鍵上。

“喂？”

“小妄你在哪兒？”

江辭那裹滿急切的嗓音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撞進了陸妄的耳膜，連帶着他獨有的溫暖氣息一起，頓時讓陸妄那顆原本早已趨于沉寂的心又不争氣地狂跳了起來。

“我……在公司。”

原本以為是工作電話正在專心開車的趙啟言：？隐隐約約聞到了瓜的味道……

“怎麼……是臨時有工作麼？”電話那頭的江辭咽下了脫口而出的質問，隻是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繼續開口道：“吃飯了嗎？累不累？幾點鐘回家？”

陸妄握着電話的手随着江辭疊聲的關心慢慢地拽緊了話筒，又在答案即将脫口而出的瞬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勞關心，我還有事，不聊了。”

說完陸妄就利落地挂斷了江辭電話。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江辭這時候再打來的話，他自己應該對對方說什麼。

好在江辭似乎是被陸妄這種睡完就翻臉不認人的态度氣得狠了。

之後陸妄的手機安靜得簡直像是沒信号一樣。

趙啟言是最受不了這種讓人窒息氣氛的人，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調個電台放放歌緩和一下氣氛，誰知道他手才伸出去一半，就聽見陸妄冷不防地來了一句：“你去的那家酒吧怎麼樣？也帶我去看看吧。”

“啥？！”

.

喧鬧、迷亂

震耳欲聾的音樂伴随着昏黃閃爍的燈光，将原本就躁動不安的夜晚幾乎撩得要燃燒起來。

坐在卡座裡的陸妄卻一言不發地抱着一杯黑咕隆咚的液體，看着舞池裡瘋狂蹦跳扭動的人群，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濃濃的生人勿進的氣息。

“不是大哥，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