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下來原本在修剪花枝的馮伯驚了一下,放下剪子迎上去:“應少爺,您怎麼下來了?”
“馮伯,我”“昨天您發燒了,大少爺叫來醫生喂着您吃了藥,學校那邊已經請了假,大少爺已經出去了,他走前囑咐我們等您醒了再量次體溫,何姨熬了粥。”
應拭雪抿了抿唇,長長眼睫垂落,好長時間馮伯看不清他眼底神色,不久後應拭雪終于眼睫轉了轉恢複了平時的樣子:“我知道了。”
餐桌上,應拭雪拿着勺小口喝着還有些燙的粥,何姨在旁邊看着他剛測完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今天要不就在家裡休息吧?我待會兒給您去沖藥。”
應拭雪嗯了一聲,大概還是被影響的緣故,即便不燒了仍舊有些恹恹的,粥喝了兩口就放在一邊了。
好好一個孩子蒼白着張小臉,何姨看了有些心疼:“少爺,再吃點吧。”
應拭雪把碗更往外推了推,意思是不要了。何姨收了碗:“那我等會兒給您拿個蘋果上去?”
應拭雪點了點頭:“對了,何姨,還有鋼筆嗎,我上支鋼筆好像壞了。”
何姨:“啊,有的有的,這些都是常備的,我待會兒一塊給您送上去。”
第二天再到學校的時候應拭雪倒是沒什麼,倒是單奇先圍了上來一下反着跨坐到他前面人的椅子上:“你昨天生病了?還好麼?”
應拭雪不着痕迹地向後退了退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發了點燒,已經退了,沒事。”
“奧,”單奇:“退了就好....哎我記了老師上課的筆記,你要不要看?”
“就你那字兒,”俞丹南不客氣地戳了戳他:“别人能看懂嗎?”她将一疊筆記本放在應拭雪桌子上:“我成績還是不錯的。”
“哎俞南南!你說誰字醜呢!”單炎跳起來就要追着她,被拍了一巴掌後次牙咧嘴地坐回來。
俞丹南拍了拍手重新看向應拭雪:“這貨從小就二,說起來再有兩周就是期中了,這次聯考據說很重視,會整個年級排名...嗯,好像還計入最後總評。”
應拭雪思索着,這個學校除了最常見的終考升學,也有按照這些平時重要考試的成績評估評選,最優異者可以獲得巨大獎勵乃至提前升學。
“...謝謝。”
“小事小事,先不說了,我得接着去弄那個回執表了,單奇!下次這種表記得按時交。”
單奇在背後沖她做了個鬼臉:“這脾氣從小就爆。”
早上人還沒到齊座位空了小半,人人看起來都在專注自己的事,單奇在和俞丹南徹底拌完嘴後緩緩放下擺在臉上做動作的手,再轉頭看過來時眼中表情有些複雜:“你最近上學放學小心一點,我看你家都安排了來接你的車,放學我得去訓練,你不要多在學校人少的地方逗留。”
應拭雪後背靠在椅背上,從他這個位置向後,正好能看到董裕和那幾個人在無所顧忌地嬉鬧,拍的他前桌桌子椅子震個不停,那同學似乎眉間有怨氣,但仍是沒敢發。
應拭雪緩緩垂下眼睫:“我知道了。”他又擡眼看着單奇:“謝了。”
應拭雪瞳色深眼皮薄,這麼看人時給人一種你被他特别重視的感覺,單奇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嗐了聲:“都是朋友。”
那天下午臨近放學的時候果然有個同學跑到他面前:“應同學,真不好意思,我原本是今天值日的,但家裡奶奶突然病倒了,我看你就排在我後面兩天,我們倆能不能先換一下。”
“值日很簡單的,就是把黑闆擦好,然後再拿抹布洗了後擦了就行了。”
應拭雪緩緩背起桌子上的書包:“我知道了。”
下午五點四十準時放學,不過幾分鐘功夫教室裡已經幾乎沒了人,應拭雪将黑闆擦了,片刻後拿起那片抹布徑直向廁所走去。
當晚十點,結束了一天的任務後的宋明禮有些疲憊地推開房門,馮伯見他回來笑呵呵地:“大少爺回來了。”
宋明禮向他點了點頭,脫了外衣挂在玄關處往内走。
馮伯有些奇怪地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小少爺沒在後面嗎?”
宋明禮:“他不是五點多下了學早到家了嗎。”
馮伯臉上神色有些奇怪:“可是他說他今天放學要和同學一起出闆報,讓司機不用接他說晚上和您一起回來啊。”
宋明禮猛地看向他:“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