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沒說話,隻是幫他綁上止血帶,然後拆出一邊的一次性止血針,紮進血管,靠近的瞬間,白景暝的身上的煙味讓他皺眉。
等取好血,David在采血管上做好了标記,撥通了宇一鳴的電話,讓他上門取樣送檢。
“怎麼罰?”白景暝這話一出,David的臉就黑了,也明白了為什麼白雲杉讓自己親自取血樣,他拽着白景暝的衣領,“你又抽了?”白景暝看着他沒有說話,在David看來卻像是默認了一般。
“你為什麼要在書房裡放攝像頭?為什麼要在香港派人跟蹤長官?”David說得咬咬切齒,白景暝卻回答得漫不經心,“就像你們看到了,我要出去一….”
白景暝的話還沒說完,David的拳頭就砸了上來,他伸手去擋,剛擋住David卻又補上了一拳,他吼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白景暝皺眉沒有回答,隻是松開手退出一步,試圖與David拉開一段距離,可是David卻沒有給他機會,跟着沖了上來,拳拳都直接朝臉上招呼,白景暝躲閃了幾下後也有些吃力,于是伸手抓住了David的手腕,一按一扭,David吃痛抽回手,卻聽到白景暝問,“我的身份牌是不是在你們哪裡?”
“什麼?!”David懷疑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但馬上拳頭就過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白景暝會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樓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打鬥,白景暝松開了手,David也停了下來。
白景暝擡頭朝樓梯口看去,他的三叔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着他們,剛才的那聲David也是他喊的。“David,到我書房來一趟,有點事。”白雲杉的聲音不大,聽不出喜怒,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廳裡打鬥的兩人,他連問都沒問,說完轉身就往書房方向走去。
白景暝皺着眉頭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消息在轉角,沒等他回頭,臉上就挨了一拳。他伸手,擋住了David的第二拳,兩人對視,“你說什麼?!”David問得咬牙切齒。
“我的身份牌是不是在你們那裡?”白景暝隻是重複,平靜地重複。
這一次,David是聽明白了,也聽清楚了,即使他再不相信,即使他再懷疑自己的耳朵,他也聽清楚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他一腳猛踹過去,白景暝側身,躲閃不及吃痛匆忙退到了一邊,可這一次David卻沒有再沖上來。
他站直了身子看着白景暝,與四月在醫院門口不一樣,這一次他是真的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他似乎也明白了白雲杉為什麼急匆匆地從香港趕回來,因為有人在查南美的事情。
白景暝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David,在等它想要的答案。
“你三叔養了你這麼多年,還不如養條狗。”David罵道。
“你難道不知道把你從南美腹底救出來,然後在送回美國是多複雜的一件事情嗎?!”
“你難道不知道一旦計劃暴露,你三叔需要承擔多大責任嗎?!”
“你難道不知道,你當時隻剩下一口氣了嗎?!”
“都那時候了,誰有功夫去管一塊身份牌?”
白景暝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他聽到David給出的最後的答案,“你的身份牌不在我們這裡。”
說完,David笑了,不知道在笑誰。他整了整衣服,沒有再理會一邊的白景暝,提着桌上的采樣盒往樓上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站在原地的白景暝說,“你不是問怎麼罰嗎?去地下室健身房,跑步機負重跑20公裡。”
沒有等白景暝回答,David就轉身上了樓,直到他同樣消失在樓梯的轉角,白景暝才轉身,他一邊往地下室走一邊聯系了孟宗政,“直接按方案二走,聯系Jim,今晚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