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暝随司馬泰一起到醫院的時候,奉凰直接愣了,她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看着來人,她撅起嘴看着司馬泰,後者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遺憾沒有守住這個秘密。
“你好點了沒?”讓奉凰意外的是,今天白景暝沒有責備,甚至聲音都有些不一般。于是她打量了白景暝整整一分鐘,然後将手搭在他的額頭上,“你今天病了?”
“嗯。”白景暝不知道奉凰是怎麼發現了自己的異常,明明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司馬泰聽到這話憋着沒笑,他覺得這事兒還真有意思,于是決定讓兩人獨處。
“啊?!”奉凰本來隻是一句随口的玩笑,沒想到成了事實,她還是有點不相信,“你真的病了?”
“有點低燒。”白景暝不清楚奉凰是怎麼察覺的,但是他習慣了,在過去的半年裡她比自己更關心自己的身體,更注意身體的各種變化。
“怎麼弄的?”這下便輪到了奉凰“質問”白景暝,見白景暝皺着眉頭,奉凰不由歎氣,他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問他怎麼病的,他總是不記得....
白景暝在香港待了整整兩周,讓他意外的是司馬泰的接受。他坦白地承認自己做了傭兵,也說了當年的Mars事件,司馬泰并沒有太多的評論,隻是在最後深深歎了口氣,“我以為你會選擇一條不同的路,沒想到你走的還是他的那條老路。”
白景暝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年他義無反顧地離開基地,離開原本的生活,他本應該做回他的白家四少,在白家的庇護下像所有人期待那樣成長,而不是離開白家回到原來的生活。隻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沒想到會再回來,更沒想到奉凰竟然是司馬泰的女兒。巧合?
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白景暝擡頭眯起眼睛看着攀升的飛機,奉凰回美國,她計劃回香港發展。白景暝轉身,回來也挺好。
奉凰的插曲似乎并沒有對白家産生太大的影響,從香港回去之後他繼續在白氏做事。隻是某一次彙報完工作,白雲楓問他對結婚的想法,白景暝先是愣了一下,說等奉凰回香港再計劃。白雲楓似乎有想法讓奉凰來A市,隻是白景暝卻有些遲疑,白雲楓也沒再追問,父子兩似乎在很多事情上都達成了一種默契。
合上電腦,白景暝站起來朝陽台走去,倚着欄杆抽出一根煙,忽然長長地舒了口氣,如釋重負。南美的事情終于到了尾聲階段,雖然自己的被俘影響到了原有的計劃,打亂了戰局,但是拿到手的資料卻算是立了大功,有關部門也算是靠譜了一次。總體來說,OCEAN在這次事件裡沒有吃虧,基本達到了預期的目标。
白景暝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經淩晨三點。将煙放進嘴裡,他從兜裡找出火柴,讓他失望的是點燃的火柴梗從手掌中滑落,食指....終究還是有些影響,至少單手劃火柴不如從前。但是....
他換了隻手,仍舊是單手劃火柴,雖然不如曾經的右手那麼流暢,但是也馬馬虎虎。白景暝将煙吸進肺裡然後慢慢吐出,大多數時候他不覺得少一塊肺葉有什麼影響。可是經過三月那一遭,身體已經明顯不如以前,一切還在恢複,就如漫長的複健期,他心裡也清楚這和以前的受傷不同。
匆匆抽了幾口,白景暝就将煙滅回了房間,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倚着書桌站着撥通了熟悉的電話号碼,嘴角的笑不經意間浮現,“在幹什麼?”
“沒,隻是想你了。”白景暝本來是想讓奉凰春節回來的,隻是奉凰覺得路上太折騰了,新年也回來了一次,又準備回國了,也就熬過這幾個月。“我....”白景暝輕笑了一聲,他想說自己是夜起,但電話那頭在他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将他否定了,隻好坦白,“剛忙完,正準備睡。”
“嗯。”他其實有私心,想讓奉凰來A市幫自己,但是總覺得有些限制奉凰的自由,她有自己的夢,有自己的職業規劃,這些東西已經因為自己改變太多。
“晚安。”挂斷電話,白景暝低頭笑了笑。是應該睡了,明天小年,不,是今天。老爺子交代他和白景铎去接從歐洲回來的白雲柏一家,下午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