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暝接過東西,聳了聳肩,“我已經遲到了。”
“我和你不同!”王沐然不想再浪費時間,關上車窗揚長而去,這段話還有一半是停在喉嚨邊,[這關系到我的終生幸福!]
又拐了兩個彎,白景暝已經能看到12棟,将車開進花園前的車位,看着從落地窗前的奉凰 ,白景暝不由揚起了嘴角。
聽到了車聲,奉凰拉開窗簾去看,車裡的人顯然也看到了她。于是她又看着她家小白不靠譜了一次:下車,關門,然後,然後跨過花園的圍欄,踩着花園的草地,走到了自己對面。
“開門。”不變的是誇張的唇語,隻怪這玻璃隔音效果太好,随着拉開落地窗的聲音洩露的是白景暝的[抱怨],“你害我挨訓了。”
幫他把換下來的大衣挂到衣架上,奉凰笑罵道,“活該!”。又想起他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吃東西,“餓了沒?要不要吃點什麼?”白景暝的笑絕對不懷好意,于是奉凰罵了句流浪推開了他往廚房走去。
“别忙活了,我随便吃點就行。”白景暝指着桌上剩下的外賣,他點得多,奉凰隻吃了一小半。
“那怎麼能行?你那胃病就是這麼湊合出來的!”說着奉凰打開冰箱,但在将冰箱從上到下檢查一遍後她就妥協了,“我幫你熱一下。”看着廚房裡忙活着的奉凰,白景暝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淡下去,他捧着手裡的玻璃杯,感受着那種從手心蔓延到全身的溫暖。眯起了眼睛,那種想法愈發明确,但是另一種聲音卻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時機還不是很成熟 。
喝了口水,白景暝轉頭望向後花園,對面顯然熱鬧得多,半大的孩子堆起了雪人,在院子裡嬉戲追逐。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年的聖誕,那個哭着說你不喜歡曉曉的白曉。現在白曉也已經不小了,再也不會粘着自己了。
“在看什麼?馬上就好了,家裡沒米,湊合着吃點面吧。”奉凰将熱好的菜端上餐桌,忍不住抱怨起廚房的情況,“家裡怎麼能隻有壓縮餅幹、方便面和瓶裝水?這又不是你的軍需處。”
“嘿嘿。”白景暝笑了笑沒有答話,奉凰也沒有追問轉身就進了廚房,将面餅放進鍋裡,奉凰怕白景暝等不及了,“還要三分鐘,餓了就先吃點菜,不過家裡沒有筷子,你用叉子和勺子将就一下。”
“舊的扔了,新的還沒來得及買。”白景暝接過勺子和叉子卻把它們放在桌上,一手揣在褲兜裡,似乎藏着什麼寶貝。他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奉凰,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萬能的,至少不能完美地展現這個驚喜,于是歪着頭思考了一分鐘最後決定拿起勺子,真的是餓了。
“好了。”奉凰将煮好的方便面端上桌,沒放調料就讓白景暝就着菜吃,“還好廚房裡有漏勺,不然這面還真不好撈。”
“嗯嗯。”白景暝倒真是吃得香,主要是因為餓了。奉凰轉身進去收拾廚房,順便将廚房研究了一番,畢竟除了早晨這裡大多數時間都是她的地盤,她可不像白景暝不是外賣就是壓縮餅幹、方便面。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廚房裡廚具倒是齊全,但是越常見的越是沒有,比如說筷子,比如說米面油鹽。等她将櫃子什麼的查看一遍之後,再回到了餐桌邊的時候心裡也有了數,拿起筆開始寫。
白景暝忙着吃飯沒有管她,等他吃完,奉凰也把單子列了出來,“差不多就這些吧。”放下叉子、勺子,接過奉凰列出的清單,白景暝看完之後表示:這事你做主。
吃飽了喝足了的兩人坐在沙發上,奉凰對各式各樣的娛樂節目産生的濃厚的興趣,白景暝自然成了陪看,他把毯子披在笑得合不攏嘴的奉凰身上,雖然開着空調,但是房間裡還是有些涼意,他有些想念費城。
奉凰看電視,白景暝看的卻是電視牆旁邊的櫃子 。杯子碎裂的聲音還很清晰,仿佛就在耳邊,倒真希望自己沒有躲開,就那麼砸過來的話....白景暝搖頭笑了笑,就像那年的那一刻一樣,他舔了舔嘴唇,還記得那個耳光帶來了耳鳴。第一次看到他無助的眼神,他問為什麼會這樣,白景暝也不知道,隻知道自己累了,隻感覺握着頭盔的手已經發僵,是的,自己累了,所以選擇放棄。隻是,為什麼他沒有追過來,為什麼....電視機裡發出的爆笑打斷了白景暝的思緒,他按了按眉心,目光從櫃子上移開。
你看,有些人就這樣潛在你生活的點點滴滴中,白景暝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不能忘記就去改變吧 。
褲兜裡的發簪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涼意,白景暝将它拿出,關注于電視的奉凰根本沒有注意到白景暝的動作。目送走王沐然走後自己還沒來得及拿出簪子武戰的電話就來了,問怎麼還沒到,老爺子都等了一個小時了,所以當時也沒仔細看。白景暝看着眼前的簪子,王沐然選的老師傅雕工很好,一點都沒有可惜這塊料。他在尾部雕的那隻展翅欲飛的鳳凰不僅成功了掩飾了材料本身的唯一的瑕疵,而且那精湛的雕工配上紅珊瑚的火紅讓鳳凰如浴火重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