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在罰你,你不必在我面前不情不願地跪着,起來!”白老爺子的話讓地上的白景暝一僵,“我要罰你,就算你有一百個不情願,你也得跪着!”
“是。”白景暝不敢再跪下去,他站了起來,老爺子的心他看不懂所以隻有小心翼翼地順着。
“一件件來,先說說三亞的事情。”白景暝不懂白老爺子這句一件件來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老爺子這麼說了,那就隻能按照他說的一件件來。所以白景暝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開始稱述。他發現每次和老爺子交手,自己總是算不準,老爺子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打破他的所有計劃,就像今天一樣讓他措手不及。
“我昨天早上接到了用安妮手機撥過來的一個電話,對方說安妮在他手裡,然後給了我一串密碼,要求我夜晚12點之前趕到市中心的一家超市,拿到儲物櫃裡的一件東西。”白景暝用餘光注視着老爺子,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他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嗯。”白老爺子平靜地聽着孫子的陳述,對于這一段似乎沒有什麼要問的,所以白景暝稍作停頓接着說了下去。
“我打電話給航空公司,航空公司回複今天三亞回來的三趟飛機的所有機票都售完了,但是海口下午一點半以及晚上的航班都有票。”白景暝沒敢說摔手機的事情,這種小事應該一帶而過,“我看時間覺得趕得及,所以定了一張海口回來的機票,然後開車過去了。”
“趕得及?”老爺子打斷了白景暝的話,他的手機有節奏地敲着桌面,白景暝的心也随着這聲音跳動,“趕得及了嗎?幾點到的?”
“下午一點一十五。”聽到這答案老爺子并未給出過多的評論,他也沒有示意白景暝繼續,但白景暝等了大概半分鐘就自己繼續往下說道,“然後我就開車回三亞了,期望有人退票或者改簽。”
“嗯,變聰明了。”老爺子接下來這句話卻着實讓白景暝心頭一緊,“你如果是不知死活地一個人開車回來,那你現在就不用站在這裡了。”
“是。”白景暝硬着頭皮答道,他能感覺背上的汗正沿着脊椎往下滑。
“然後呢,怎麼進局子了?!”對于白景暝的表現,老爺子似乎有些不滿意,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看着孫子,典型的明知故問,“怎麼又挾持了警察?”
“高速路口查車被攔了下來,以為是查證件所以配合了,後來才知道要查車,因為後備箱裡有管制刀具所以準備跑,但是沒成功。搜車的時候被查處管制刀具,以及”白景暝看老爺子擡了擡眉,一咬牙接着說,“以及一小包□□。”
“嗯。”沒有白景暝想象中的暴怒,老爺子隻是點了點頭,甚至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他嗯了一聲,似乎在示意白景暝繼續。
“我被帶進了公安局,我想打電話回來,但那些警察不讓,所以之後起了沖突,我就挾持了警察。”說完這一段白景暝似乎稍微輕松了一點兒,他小心地看了老爺子一眼接着說,“之後用被挾持的警察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回來,接電話之後的事情您就知道了。”
“嗯?先說到這裡。”老爺子似乎将打電話之前的事情歸類為一件件來中的一件,“不過,你是不是漏了點什麼?”
“我....”白景暝不知道老爺子話裡的意思,但是還是馬上答了上來,可是卻被老爺子打斷了,“慢慢想,不急。想清楚,一件件來。”
“是。”白景暝長長地吸了口氣,他不敢久停,也就半分鐘後接着說,“我超速了,從三亞開到海口的過程中超速了。”
“嗯,還有呢?”老爺子耐性十足,不急不慢。
“我摔了手機,撥不通電話的時候。”白景暝盡量回憶其中的細節,有可能暴露的細節。
“嗯,還有呢?”老爺子食指有節奏地敲着桌面,等待孫子的回憶。
“戰叔說您在開會,不肯給電話給您,我用武軍晟威脅他,我....”聽到這裡的時候老爺子冷笑了一聲,“我就奇怪了,小戰怎麼就冒冒失失地把電話接進來了。你這确實是長本事了了啊,還有呢?”
“我....”白景暝能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但是他覺得這隻是個開始,“我最開始是計劃開車回來的,所以用三叔的副卡取了兩萬塊錢。”
“還真是笨到家了。”老爺子笑着說,“那四少你怎麼開到海口之後又把車開回去了?”
“因為從三亞開到海口的時間超出預算,開回來的路上太多不定因素,所以就開回到三亞去了,希望能有人退票。”白景暝實話實說,雖然他不知道老爺子會讓他站到哪裡去。
“嗯,還算有救。”老爺子接着問,“還有呢?”
“我....”白景暝這次真想不出什麼細節了,他頓了半天最後說,“沒有了。”
“嗯。”對于這些個答案,老爺子似乎還算滿意,于是他點了點頭,“接着說吧,錯在哪兒,别竟挑些零碎,抓重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