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得發紫的白家四少親自出馬那自然是一路綠燈，所有的手續齊全領着人出來的時候也不過是早上八點半，辦事的人甚至還為等在辦公室的白景暝泡了杯好茶。白景暝和所謂的特别行動隊隊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然後他看見了王沐然口中的葉子被領了進來，嘴角裂了，顯然是挨打了，大家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麼。

葉子見到白景暝更是一臉詫異，他不是不認識這白家四少的，遠遠地見過幾次卻常聽說他的事，現在他的事情被道上的人傳來傳去，四少倒也真傳成了一個傳說。

葉子乖乖地跟在白景暝身後，他知道四少不說自己就沒有問的權力，就算四少說了自己也隻有回答的義務。四少不是自己這種身份的人惹得起的：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

“好了，人我幫你弄出來了。”白景暝将人塞進後座然後自己去開車，因為王沐然說他的車不方便出面所以開的是白景暝的Q7，“你們有什麼事晚點自己解決，但别在我車裡鬧事。”這話顯然是說給葉子聽的，所以他識相地乖乖坐着，隻是瞪了幾眼身邊的王沐然。平時嚣張到底眼裡無人的王沐然倒一反常态，什麼也沒說，也乖乖地坐着。

“下車吧，我去超市買點東西，你們先走。”白景暝在桂園門口停下了車，他和王沐然不住在一個區，自然也不會好心地将人送到家門口。

“謝謝四少。”葉子倒是懂規矩，道謝之後就下了車，王沐然也說了聲謝謝然後追着葉子下了車，白景暝這車剛轉進小區的超市兩人就吵了起來。

“你他媽的别廢話，現在跟我回去！洛姨還在家裡等着，我答應過她要親自把你送回去的！”王沐然追上葉子拉着他的手往另外一個區走去，語氣不容商量。

“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葉子掙開了王沐然的手，語氣并不是很好。

“我送你回去，我隻管你這一次，最後一次！”王沐然看着自己的發小，扯着他的衣領，“葉子，我告訴你，别以為全世界都欠你的，叔叔沒有欠你的，洛姨更沒有，你它媽的走到這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錯，你再不回頭，誰也幫不了你！”

“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管，别貓哭耗子假慈悲！”葉子扯開了王沐然的手，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王沐然雖然有兩下子但是在葉子面前也不是很占優勢，幾招之後被葉子壓在地上，“我….”

“你….”看着葉子軟倒在自己身上，王沐然意外地看着白景暝，他隻是在葉子脖子上捏了一下，葉子就倒了，這一手比他一直崇拜的龍翼拿捏得更準。

“把他拉上車吧，我也算是送佛送到西。”白景暝還是懶洋洋地樣子，今天王沐然就沒見他精神過，懶洋洋之間透着一絲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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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然将車停在了一個老式小區，沒有電梯沒有保安，更沒有滿小區的監控攝像頭，連樓道燈都是昏黃的小瓦數燈泡，樓道的拐角甚至還堆着大量的蜂窩煤。白景暝倒是突然精神了，他心裡那個叫悔恨啊，自己當初找安全屋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現在發現已經晚了。

王沐然背着葉子一路上了五樓，白景暝一路跟着，直接原因是王沐然怕制不住突然醒來的葉子讓他留下，間接原因當然是白景暝想借機考察地形。

“洛姨，我是小六子。”背着個癱軟的大活人上五樓，平時不怎麼運動的王沐然喘得有點兒厲害，他敲着門大喊，“洛姨，我是小六子，我帶葉子回來了。”

門裡傳來了急促慌亂的腳步聲，然後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鬓角微白的中年婦女，她神色憔悴，憔悴這透出一絲絕望。白景暝見過這種人，這種絕望的眼神曾經讓成長中的自己深深地震撼。

“洛姨，我帶葉子回來了。”王沐然側身，讓洛姨看到了肩上的葉子，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進來吧。”并沒有想象中的欣喜，她隻是打開了門，然後側身讓他們進來，或者說她早就已經變得麻木了，就像那些人一樣。

在王沐然把葉子放回房間的時候，白景暝大緻打量了一下這套房間，很小很空很冷清。坐在占據客廳大半的方桌邊，白景暝接過洛姨遞過來的水，雖然是從熱水瓶裡倒出來的卻沒有溫度。

“他隻是睡着了，一會兒就會醒。”王沐然解釋道，接過了洛姨手中的杯子，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說什麼，擡頭看見對面的白景暝，于是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白景暝，今天是他幫我找到葉子的。”

“謝謝你。”洛姨隻是對白景暝微微點頭，然後對一邊的王沐然說，“你們忙了一夜，還沒吃東西吧，我先幫你買點早餐上來吧。”

王沐然說不餓，洛姨卻執意要去買，拗不過隻有順了她的心。

“今天，謝謝你。”這句謝謝很真誠，王沐然碰着手裡的玻璃杯喝着茶，“真的。”

“嗯。”白景暝仍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他雖然好奇卻不會八卦到什麼事情都想知道，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