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房間了,我累了。”這一次白景暝沒有聽白雲杉解釋,他也沒有認錯,不是他誤以為白雲杉放棄了他,是他放棄了白雲杉。
“景暝?”白雲杉看着已經成長的背影,自己一直期盼着他的成長,他的展翅高飛,但是從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種成長過程,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已經決定離開,自己應該極力阻攔還是開門放行?門外是更廣闊的舞台,但是門外的他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門外的未知是危險,最重要的是這麼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還會不會回來?
“哎....”白雲杉卻什麼都沒說,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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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您怎麼來了?”下午六點左右,刑堂值班的人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畢竟這大過年的早點回家總是好的。正在這時卻看到白景暝獨自一人進了門,于是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到門口迎接,“四少,是不是老爺有什麼吩咐?”
“沒有。”白景暝一邊往裡走一邊問,“衛堂主走了沒?”
“四少。”聽到外面的風聲,後堂的莫汶也出來看了,“四少,你找舅舅?他已經回去了,這大過年的刑堂也不會有什麼事,所以交代完事情就先走了。”
“你已經出師了嗎?”白景暝走進正堂,看着正中央威武的關二爺像,有些無奈的笑了。
“這個月已經算是出師了。”莫汶不知道白景暝為什麼這麼問,隻能當這四少是上頭派來視察的,所以小心翼翼地答道。雖然以前是同班同學,但是現在的地位終究有些差距,這規矩不隻是擺在那裡好看的。
“那就好,準備一下吧。”白景暝環視了一周,看起來沒有任何壓力。
“啊?!”莫汶有些不明白,不理解,他不是不懂,是真的不敢懂,也不敢動,準備一下?!準備什麼?!這是什麼情況?!
“對長輩不敬,最重的是罰鞭背十五,跪三個小時,對嗎?”這問得,似乎要受罰的不是他而是站在一邊的執刑者莫汶。
“是,可是....”莫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情确實發生了,白景暝瞄了一眼莫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有些不耐煩,“按照規矩打雙倍的,你們準備吧,想早點回去的話動作就麻利點!”
“啊?!”
“準備!”得到的自由越多,相對的規矩也就越少,因此白老爺子和白景暝事先有過約定,自由的底線下違反任何一條規矩得到的懲罰都将是條例上的雙倍。
“是!”這被罰的人脾氣還真大,莫汶欲哭無淚,為什麼今天留守的是自己,為什麼舅舅今天不在?!這事情被自己碰到了,除了倒黴還是倒黴!
“磨磨唧唧的,你不想回去别的兄弟還要回去呢!”在白景暝的催促下,莫汶和小弟磨磨唧唧地進後堂準備起來。
“汶哥,用什麼鞭子?”手铐和繩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小弟打開了牆邊的櫃子,指着排列整齊的鞭子問。四少隻說了數目,并沒有指定鞭子的型号,這讓小弟有些為難。
“鞭子你個頭!”莫汶罵道,卻是極力壓低了聲音,生怕大搖大擺坐在大廳椅子上的白景暝察覺到了異常,“你TMD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動手!你跟我這麼久了,怎麼這點眼色也沒有。拖着!”
“可是四少不是說....”
“可是個屁!”被罵的小弟有些莫名其妙,卻沒有敢再說下去。莫汶摸出手機撥通了舅舅衛韬的電話,大緻說明了情況,那邊問了幾句之後立馬挂斷了電話,給莫汶的命令也隻有一個字:拖!
“汶哥,這是什麼情況?”小弟看不出個所以然,莫汶也不想解釋,什麼地方都有潛規則,白麟堂的确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是這同罪的執行者肯定不是白麟堂這剛出師的執刑者,何況現在站在大廳裡的是四少,何況現在也隻是四少的一句話,沒有得到上頭任何正式的命令。這一打,打了肯定是問題,不打極有可能會惹得大堂裡的那位不滿。況且這打不打也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往上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