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國?!”安妮先是一驚,但是馬上就平靜下來了,像白家這種背景家世,不出國才奇怪吧。他有他的無奈,安妮想,于是隻是問,“什麼時候走?”
“現在還沒确定。”白景暝轉頭看着安妮,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知道是胃痛還是别的什麼原因,“最遲的話,八月份吧。”
“那你下學期開學還會來學校嗎?”本以為會一起度過四年的大學生活,現在卻連四分之一都達不到。
“會。”白景暝回答得很堅決卻沒有底氣,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在A大的大一下學期會有多少天。
“那就好。”安妮突然覺得有些傷感,但是她強打起笑臉,以前很多人說白景暝出國是必然她不相信,現在卻隻能問,“哪個國家?我們會有多少個小時的時差?”
“美國費城。現在是13個小時,夏天的話是12個小時。”白景暝确定他是借着酒勁說出這件事情的,他一直想告訴安妮,卻不知如何開口。
“13個小時。地球的另一邊。”安妮低着頭,強打起來的笑容遮不住眼底的悲傷, “那樣就不能說晚安了,沒有晚安了啊。”
車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白景暝轉頭望着窗外,他看到的是他曾經期盼的,他今晚擁有的,平常的大學生活,但是也隻是今晚。
“對不起。”白景暝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不知如何去向安妮解釋,雖然他準備了很多理由、更多的借口,但那些都隻是用來搪塞的,那些理由和借口隻是為了讓自己離開的計劃順利實施,對安他說不出口,對不起,隻有這三個字是真的。
“不用,你也不想這樣。”淚珠無聲滴落,安妮用手掩住變深色的牛仔褲,慶幸白景暝正望着窗外沒有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一切,“又不是說不回來了,對嗎?”
白景暝卻沒有回答,他的沉默讓安妮有些慌亂,她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正想說什麼卻聽到了陌生的聲音,吓了一跳猛的回頭。
“四少,我來接您了。”來的人不是武軍晟,是甯超。
“他人呢?”白景暝坐了起來,語氣在甯超看來有些危險。
“軍哥喝酒了,也開不了車,所以才讓我過來的。”甯超繞到了副駕駛座的窗戶邊,站在窗外态度畢恭畢敬,“因為沒打到車,所以來晚了。”
“安,坐後面去吧。”安妮點頭,下車将車鑰匙交給甯超,甯超注意到的卻是左手腕上那串隻露出一截的佛珠,有了這珠子,自然也知道了她是誰。
“送你回家吧。”等安妮上車白景暝建議道,“我看你們宿舍今晚有人喝醉了,你不喜歡酒味,回宿舍去估計也睡不舒服。”
“那你還喝這麼多!”雖然開着窗通氣,但車裡還是滿是酒味。
“你就縱容你哥我這麼一次吧。”白景暝打趣道,“你哥我難得喝一次酒。”這話一出,甯超的動作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你就裝吧。”安妮那氣勢像是要數出十宗罪,“上次你和大哥過來幫我解圍那一次,你敢說你沒喝酒?!”
“那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白景暝那白眼表示對安妮翻陳年舊賬表示鄙視,“就算上那一次,我也是難得。”
“你是男的啊,我又沒說你是女的….”安妮這話一出,白景暝滿頭黑線,“帥哥,揚帆小區謝謝。某人啊,怎麼就一個安全帶的事情還要次次說啊?!”
“四少….”甯超有些尴尬地看着白景暝,這種場面他沒有見過,自然也不如白景暝一般應對自如。
“揚帆小區。”白景暝将自己綁在座椅上,側着頭看着後座的安妮,“下周還是周一嗎?”
“你蹭飯蹭上瘾了!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