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等到上車之後白景铎才發現白景暝并不是生氣,而是臉色真的不好,裡面的T恤和外面的襯衫都已經濕透了,但是他還是在冒冷汗。
“沒事。”白景暝閉目養神不願意再說話,武軍晟一邊發動車一邊讓白景铎打電話給宇一鳴。白景铎不相信白景暝這次是真的沒事,他确實沒有醉,但是真的不肯能是沒事。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被迫停下,白景暝彎腰在環城高速的排水溝邊吐了很久,武軍晟從後備箱裡拿水給白景暝漱口,讓白景铎放心的是回到車裡的白景暝臉色明顯好了些許,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難受。
被電話吵醒急急忙忙被迫趕到醫院的宇一鳴看到白景暝一行人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罵了幾句抱怨了幾聲最後還是隻有無奈地将白景暝領進治療室。
“四少喝了多少?”武軍晟确實很好奇,他從來沒有見過白景暝喝成這樣過,記得那時候和别人拼酒的記錄是兩瓶,兩瓶伏特加。
“一箱多啤的,一大瓶XO。”武軍晟的眼裡沒有意外隻有失望,于是白景铎補充道,“今天這小子是豪放了一把,700ml的白蘭地,揭開瓶蓋,頭一仰不到三分鐘就空瓶了,還真沒漏一滴。”
“混着喝,難怪。”武軍晟記得白景暝是有講究的,絕不混着喝,但是今天卻又例外了,“四少不愛混着喝,白酒,啤酒,洋酒,從不混着喝的。”
“今天安妮倒真是讓景暝急着了,話說景暝是不是對安妮有意思啊。”白景铎意外地八卦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武軍晟應該是知道的。
“我估計以後就算四少有女朋友了,這安妮也永遠比那女朋友重要得多。”武軍晟的話很肯定,“至少這女的對四少來說很特殊,還好今天沒出事兒,不然還真的很難收場。”武軍晟望着窗外出神,他突然想起來以前家裡的那隻聰明過度的狗,“四少的東西碰不得,大少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要是他出手的話….”
白景铎随着武軍晟的目光望去,他真想說什麼診室裡就傳來了宇一鳴的破口大罵,“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胃就得小心養着,現在好了,喝酒喝成這樣你心裡舒服多了對嗎?哪天再來個胃出血你心裡就舒坦了對嗎?折騰自己也就算了,别拉上我。”兩人透過門縫看去,白景暝仍舊躺在床上,冷靜的面對着宇一鳴的瘋狂抱怨。
“你以後就算喝出胃出血也别打電話叫我趕回來值班,你愛怎麼折騰就這麼折騰,别拉上我就得了。”白景暝坐了起來,看這陣勢應該是沒什麼大事,至少沒有折騰到胃出血。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你點開藥吧,我明天會抽時間過來拿。”白景暝倒也淡定,可能是這種情形已經在他們之間上演了無數次,可能是這宇一鳴就是這樣一個火爆脾氣。
“吃藥有個屁用,你再這樣喝上幾次,吃再多的藥也是白搭。”宇一鳴見白景暝轉身準備出去,憤怒地将手裡的鑷子往盤子裡一扔,“老子說再多次都沒一點用,你就是欠揍,這麼急沖沖地送醫院,還不如直接打通電話讓你三叔回來狠狠揍一頓警告那麼一次。”
聽到這話淡定的人終于停下了腳步,從宇一鳴的角度看不到白景暝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他是比較清楚那件事情的人之一,所以他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意味着什麼。對于現在的白景暝,自己的這句話無異于捅馬蜂窩的竹竿。
前前後後三個人都注意着白景暝的一舉一動,他們能感受到身邊的低氣壓正在聚集,作為某個角度上的旁觀者,門外的人都為宇一鳴捏了一把汗,這四少的脾氣萬一上來了這裡的三個人加起來都擋不住他的。
但是最後白景暝什麼都沒做,他隻是重新邁開了腳步,就當那句話沒有說過一樣平靜地推開了診室的門。
戰場上的殘酷和瞬息萬變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所以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帶有情緒的決斷和行為是錯誤的開始。白景暝記得這句話,雖然這句話也是白雲杉教給他的。
“你直接回去嗎?”這句話明顯是問武軍晟的,白景铎不認為現在的白景暝會和自己一起回趟白園,如果真的是回白園,他更願意相信他留院讓宇一鳴觀察一夜。
“你們倆都喝了不少,這荒郊野外的叫台車也不容易,隻有我充當一回免費司機了,也算是做回了我的本行。”武軍晟打趣到,雖然他的目的是緩和氣氛,但是白景暝笑起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是見鬼了。
“那我也蹭一回車。”白景铎沒想到王沐然今晚給自己的驚喜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不過還真的有驚也有喜,四弟的成長讓他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