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安妮第一次在白景暝面前鬧别扭，“就不要。”

“我今天打電話和阿姨說了，她也覺得這樣比較好。”白景暝把手機遞給安妮，“不信你打電話去問問。”

“不要。”安妮不接白景暝遞過來電話，她知道白景暝是為自己好，但是她真的不想放棄，她不是傷病，她不想就這麼去傷兵連。

“聽話，阿姨也心疼你。”白景暝雖然知道安妮不怎麼樂意，但是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做了，“我明天上午把證明交給輔導員，你….”

“我不！”安妮也不多說，隻是拒絕。

“就這麼說定了，我….”

“你憑什麼打電話給我媽媽，你是我什麼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安妮吼完之句話就沖回了寝室，白景暝準備去追，卻被宿管擋在了門口。

“吵架也不能壞規矩。現在的學生一個個都….”這宿管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一看這情形就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的學生啊，這一秒甜甜蜜蜜，下一秒就可能吵翻天。

白景暝正想解釋什麼，卻聽到後面有熟悉的聲音。班長正和教官一起往這邊走來，白景暝想了想，最後轉身走了。送女朋友回寝室的王沐然正好撞見了這一幕，撇嘴笑了笑，本來還想等他也完事了一起去喝杯酒，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适合。

稍微歎息一聲：為什麼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不是适合一起喝酒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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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連江風都是熱的。

白景暝端着啤酒罐看着漆黑的江面，自行車和迷彩外套被随意地扔在一邊，地上有不少空罐，他今晚似乎喝了不少。

今天想了很多，關于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将要發生的，已經發生的。最近似乎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自己覺得都有些難以承受。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決定是對是錯，但是他知道有一天他會為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錯誤決定付出代價。而且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沒有什麼明确的對錯分布界限，有些事情無論對錯自己都要付出代價。

最近作了太多的決定，多到不用蝴蝶效應都知道它們會影響到自己的一生，這還是第一次停下腳步來，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對一邊台階上的啤酒罐做了個碰杯的動作，白景暝仰頭一飲而盡。

手機震動，白景暝把目光從漆黑的江面中移出，手機屏幕一明一暗有些刺眼，看了一眼号碼白景暝按下了接聽鍵，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Not today, I am tired.（不是今天，我累了。）”

手機那頭先是愣了一下，大概半分鐘才反應過來，也回了一個簡簡單單的詞，“OK。”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十一點半，難怪風都冷了下來。手機上沒有未讀短信，白景暝拿起台階上的第一罐打開卻是唯一一罐還幸存的啤酒，将它舉在自己面前，“Tony，如果你在就好了。”咕噜咕噜仰頭喝完，撿起地上的迷彩将所有的易拉罐都集中起來，推着自行車總算決定離開。

白景暝回到白園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傭人看着隻覺得稀奇，不過也沒敢多問。白雲楓看到他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然後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白景暝點頭然後上樓洗澡，與白景暝插肩而過的時候白雲楓聞到了酒味，刺鼻的啤酒味。

兩父子穿着睡袍坐在餐廳裡吃夜宵，傭人幫白景暝洗迷彩去了，他明天還要穿。

“怎麼了？軍訓很累？”白雲楓不看都知道有事發生，白景暝深夜回來，一身的酒味，一臉的疲憊，太不尋常。

“沒。”白景暝攪動着碗裡的綠豆汁，“隻是最近事情有點多，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

“哦？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