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軍晟是興奮的,但是這種興奮也隻保持在五點三十分之前,因為那時候他還跟得上白景暝的腳步,那個時間點前他甚至能領先白景暝幾十米。但是在晨練開始四十分鐘後,這種由領先優勢産生的興奮被慢慢消減,直至晨練開始五十分鐘之後的現在,白景暝已經第二次停下來等他,但武軍晟真的已經跑不動了,可是白景暝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四少,你還打算跑多久?”武軍晟氣喘籲籲地走到了白景暝面前,撐着膝蓋對原地高擡腿的白景暝說,“我真的不行了,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白景暝停下動作,将兩根手指按在了武軍晟的頸側數着他的心跳,十幾秒過後移開了手指,“你是該停下來休息了。跑到盡頭,然後右轉,就能找到我。”武軍晟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他知道憑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絕對跟不上白景暝的速度,與其讓白景暝一次次停下來等自己,還不如晚點去找他。
白景暝見武軍晟點頭,也不再說什麼,轉身繼續往前跑,執行他的晨練計劃。
當武軍晟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白景暝正将自己倒挂在單杠上做仰卧起坐,他的節奏掌握得很好,動作也很标準。武軍晟再走近一點才注意到每一次頭都碰到了膝蓋,每一次都比白麟堂教練示範的所謂的标準動作還标準。
“水在雙杠旁邊,你自己去拿,紅色的瓶子。”還沒等武軍晟走到單杠面前白景暝就說,顯然他已經注意到武軍晟的到來,隻是他繼續按節奏做着他的高難度仰卧起坐,就像剛才的跑步一下,沒有人能對他産生影響。
緩過來之後武軍晟開始做俯卧撐,白景暝做完懸挂之後來了一組折返跑,之後停下來喝了口水,休息了三分鐘,接着又開始了一百個深蹲,一百個俯卧撐,一百個倒挂的仰卧起坐,一組折返跑。看樣子四個一百是一組,白景暝每天早上的計劃是三組。
武軍晟自然傻到不會和白景暝比訓練量,比速度,因為那絕對是自讨沒趣,因為輸赢根本不是問題。
“你負重多少?”看到白景暝從手腕和小腿上解下負重,武軍晟的嘴角抽動,難道自己一直和一個體能怪獸住在一起?
“20.”怪獸本人到一臉的不在乎,甚至有點覺得這個重量偏輕,所以補充道,“我還在恢複期。”
“你的目标?”武軍晟很是好奇,最近白景暝給了他太多的意外和驚喜,确切地說是意外和驚吓。
“嗯....”白景暝擡頭望着天花闆,嗯了半天之後在武軍晟的滿臉期待中說,“我的目标是沒有蛀牙!”
“噗!”武軍晟受不了這種打擊,一口水就噴在白景暝臉上,四少最近真的很詭異,“我不是故意的。”
“我洗澡去了。”白景暝也不在乎,光着腳拿着毛巾往主卧的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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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你剛來的時候每天早晚也是這麼練?”餐桌前武軍晟還是對白景暝的晨練充滿疑問,他記起剛和白景暝住在一起的時候白景暝也是每天五點起床晨練。
“現在還在恢複期。”白景暝用勺子攪拌着碗裡的粥,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大半年沒有練了,突然加大負荷身體肯定接受不了,柔韌也沒跟上來,很麻煩!”
“看來四少是下了血本了,這次散打比賽有得看頭了。”對于所謂的恢複期,武軍晟實在不想評論,怎麼評論都是打擊自己,這強度還是恢複期?!在白景暝的恢複期結束之前一定要找借口不和他一起晨練,不然會同時受到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
“所有的人都會參加嗎?”話題被轉移到散打比賽上,白景暝總算有點興趣,“白麟堂所有的人?”
“也不是所有的人,肯定自願原則。自願報名,我昨天問他們說報名的人數一共是124,賽程也已經出來了。”說起散打比賽,武軍晟很是激動,“沒有想到天明哥這次也會參加,如果遇到他肯定會很郁悶。”
“恩。”白景暝的那點興趣并沒有持續幾秒,他恢複了平時的漫不經心,似乎這些問題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話說,今天早上晨練的時候怎麼感覺你越跑越快?”見白景暝對散打比賽沒有興趣,武軍晟将話題轉回到今早的晨練,雖然這會讓自己很受傷,但是總比傷得莫名其妙地好,所謂對症下藥,“剛開始我還跟得上,後來就看見你越跑越遠。”武軍晟可好意思說剛開始自己能超過白景暝,畢竟白景暝帶了負重都比他快。
“我的速度一直沒變,你剛開始的速度确實比我快,隻是後來慢了下來,所以才會覺得我越來越快。”白景暝說出的理論讓武軍晟不敢相信,不過仔細一想可能也是這樣。自己到最後是真的跑不動了,那句“雙腿像灌鉛一樣沉重”很是貼切。
“我吃完了。”白景暝喝完最後一口粥起身準備走,卻被武軍晟叫住。
“四少,給點建議?”
“建議?”白景暝停住看着武軍晟,似乎不明白這所謂的建議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