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我開價五成因為那是我媽媽應該得到的,作為你的女兒應該得到的遺産。”白景暝的語氣依舊平靜,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也未曾改變,“我無法原諒三叔,但是我更加無法原諒你們,你們顧家。我恨你們,你們全部!”
“我對于顧家來說隻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隻是一個替代品。”白景暝将喝完的果汁杯放在身前的茶幾上,冷笑了一聲,臉上瞬間變得嚴肅,“有朝一日,你們為了利益必将為了利益犧牲我,就像當初對我媽媽一般。”
“景暝,靈靜....”顧天賜想解釋什麼,白景暝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我的選擇,我的感受,我的命運,對于你們來說都不重要,你們看重的隻是利益。什麼血緣關系唯一的用處就是家族的延續,利益的獲得,就像當初為了獲得資金你們可以賣出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妹妹一樣。”顧老爺子氣得發抖,指着白景暝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我無法原諒你們所做的一切,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不想再見到你們!送客!”保姆立馬從廚房裡出來,打開了大門,顧老爺子幾次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白景暝的眼神很冷,冷得讓人心寒。他看着門口的人,有朝一日我必定拿回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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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暝拒絕了顧家的邀請,但這并不代表他會更加親近白家,他的生活中唯一的變化就是恢複了晨練,顯然這和顧家的到來沒有任何關系,恢複晨練似乎隻是為了備戰馬上就要開打的散打比賽。
“很久沒聽見你彈鋼琴了。”武軍晟敲門進來,發現白景暝坐在卧室的鋼琴前發呆。小鬼走後,鋼琴被搬回卧室,因為再也不必擔心漫天飛舞的狗毛,更不必小鬼将鋼琴當作磨牙棒。
“有煙嗎?”白景暝将鋼琴蓋合上,走到了靠近床的矮窗邊坐下,“你應該也是來找我聊聊的。”
“中!”武軍晟也很爽快地坐到了窗邊的地毯上,這矮窗曾經是小鬼進出花園的捷徑,“還是四少爽快!”
“今天我給你表演一個絕活。”說着武軍晟從褲袋裡拿出煙和火柴,白景暝卻并不在乎,“别一副沒什麼了不起的樣子,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看着啊,馬上就開始表演單手劃火柴。”
“一次失誤而已。”火柴被順利地從火柴盒裡拿出,卻在與側面摩擦的時候偏了方向,帶着點點火星掉在了地毯上,吓得武軍晟慌了手腳。武軍晟不氣餒準備表演第二次,白景暝從武軍晟手裡拿過火柴。武軍晟以為白景暝急着點煙,“行,你先點煙,我待會給你表演。”
“這很簡單。”白景暝将火柴盒放在右手手心,待他話落音的時候指間已經出現了一根燃燒的火柴,武軍晟驚訝地看着白景暝用這根突然出現的火柴點煙,“多練練就行了,技巧性也不大。”
“你不是不抽煙嗎?”武軍晟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傻,不吸煙的人會熟練地使用單手劃火柴?不吸煙的人能夠吐出這麼悠長的煙圈?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武軍晟突然覺得這時候的白景暝特别陌生,煙霧中的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丫的一個剛成年的小屁孩竟然有了滄桑感。
“什麼時候開始抽的?”武軍晟也點煙了一根煙,開始和白景暝一起裝深沉,裝滄桑。
“戒了有一段時間了。”答非所問,但是武軍晟也不在乎,或者說已經被迫習慣了這樣的白景暝,“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用繞圈子了。”
“明天三爺回歐洲。”既然白景暝這麼問了,武軍晟幹脆就直說,第一,旁敲側擊不是他的風格;第二,旁敲側擊對現在的白景暝沒有任何作用;第三,旁敲側擊很有可能将現在的四少惹火了,到時候更不好收場。
“我知道,但是我沒時間。安妮明天回國,我要去接她。你不是答應我和我一起嗎?”武軍晟聽到白景暝所說的義正言辭的理由,差點沒有被煙嗆到。四少啊四少,我不得不提醒你:A市就一個機場!
“安妮是上午的飛機,三叔也是上午的。你就當順路看一下吧。”武軍晟有些同情白雲杉了,特意問了自己安妮到達的時間,訂了絕對不會影響安妮行程的機票,但是白景暝還是不給任何人面子,“送個機不久耽誤你幾分鐘,都在一個航站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安妮也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借口!借口!借口!你四少用的是紅果果的借口!
“還是計劃周全一點為好,我不想出任何意外。”白景暝的語氣容不得任何商量,武軍晟實在有武力解決的沖動。
“天上的意外我們管不了,隻要是一落地,誰敢動你四少的妹妹,二爺的幹女兒,白爺的幹孫女兒?”這張機票還是昨天武軍晟幫白景暝訂的,安妮在PEK轉機的時候錯過了航班,打電話向這記憶中無所不能的哥哥求救。雖然現在白景暝仍舊處于經濟封鎖狀态,機票更是一個敏感詞。但是這哥哥還是夠意思,沒得商量的頭等艙,沒得商量的五星級賓館,雖然錢是武軍晟先墊着的,手續時武軍晟偷偷去辦的。
“這可說不定!”白景暝的語氣很冷,他最後吸了一口煙起身把煙頭擰滅,顯然武軍晟一不小心還是碰到了四少的“逆鱗”,所以武軍晟乖乖地閉上了嘴,乖乖地走出了四少的房間,爆發了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