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們帶到這裡,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們的想法。”
“總有一次,即便你是天,即便你是神,直到信仰再無,你會狠狠的摔下去,被所遺忘的蝼蟻們親手抹殺!”
“天道!你就看着吧!無論你如何壓迫,我們都會再生!我們都會從地獄裡爬出來,将你的遊戲終結!”
陳非醒來,眼前一片漆黑,想伸展四肢卻撞擊到身邊的木闆,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悶響。
這是什麼聲音?
陳非沒有了動作,外面不知道有什麼會被剛剛的聲響吸引過來,現在最好安安靜靜的裝死。從剛剛的聲音來聽,似乎是敲打木闆的聲,她伸手往前,距離隻有半臂就摸到了光滑的木闆。
從現在所探究的認知中,她似乎是在一個木匣裡,或者說,能容納得下她身體的,隻有棺材。
她在棺材裡?
回想起之前的事,她和許以聽了那陣風聲,就被出現的窟窿給吸進去了,然後掉進了呼嘯的山谷裡。山谷裡的岩石左一個窟窿右一個缺口,風穿過那些洞口發出聲響,強烈的風刃險些劃斷她的脖子,她們兩個跌跌撞撞的跑出山谷,然後撞進一片花田,花田裡的香氣四溢,迷人危險。
陳非在踩到一個頭骨時才發現不對勁,反應過來已經眩暈遲鈍,接着兩人倒地入了幻境。
山谷裡的風刃,入幻境的花田,光是這兩個場景就讓陳非聯想起天書中劇情高潮的一段。
陸蕭換了根骨之後很快得到了重視,之後更是在宗門隊伍下進入了一個秘境,通通種種考驗,一越超越衆天才成為了秘境之主,大放異彩。
風谷與幻花田就是書中被提及過幾句的存在,幻花田更是陸蕭磨練心性的存在。沒有主角在,秘境是不可能突然開啟的,看來她和陸蕭終究是碰上了。
但是她分明是在幻花田,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棺材裡?難不成又是幻境?
空間裡安靜的詭異,外面似乎沒有東西,陳非嘗試推開棺材,但手一用力,就被一股灼熱感燙傷手。
還能感覺疼,看來不在幻境裡。
但是為什麼會被燙傷?
手心的灼燒感過了許久才消減一分,陳非面對着沉重的棺蓋,越看越感覺窒息,心裡就像是被燙傷一樣火辣辣的痛,不管如何,現在都不能留在棺材裡,越呆下去越有種痛苦窒息的感覺。
她閉上眼,身體開始渙散成為一縷縷黑霧,黑霧漸漸飄向棺材的縫隙,不出所料的受到了阻攔,灼燒感越發強烈,就像是在活生生的把人架着火上烤一樣。
所幸終歸是從縫隙裡面飄出來了,黑霧飄到外面,漸漸化為人形。陳非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視線落到自己的手臂上,一片紅袍。
紅袍?陳非皺眉,怎麼回事?她明明穿的是銘宗服飾!
視線往下看,豔紅精緻的裙擺如同花一樣擺在地上,腰間沒有熟悉的刀鞘,隻有精緻複雜的玉飾金鍊。雙手腕上戴着玉镯金環,指間也沒有繭子,而是一雙纖纖玉手,如今因為剛剛強行出來而有了灼燒的傷疤。
頭上昏沉沉的,擡手一摸,取下一支金钗,摸了摸發型上的首飾,不隻這一隻。
面前晃過如血挑染的紅蓋頭,流蘇輕輕動搖,陳非突然知道了這具身體。
這不是她的身體。
擡頭看周圍的環境,一片陰寒之地,随處可見殘骸屍骨,以及墳頭墓碑。她轉頭看剛剛出來的地方,棺材在地裡,墓碑立在上面,上面血斑累累,糊了木碑上的名字身份。
陳非皺眉,這裡是哪裡?
她起身,身體比往常輕盈許多,身上的怨氣從指間流轉,這具身體比原來的那具好用。怨氣濃厚,紅蓋頭,繡着鳳儀霞佩的嫁衣。
是怨女。
在她還在分析思考的時候,忽然感應到一陣波動,她還沒反應過來這波動代表着什麼時,四周的墓碑爬出一群怨物,怨氣沖天嘶吼,沒有意識的爬行去一個方向。
那些怨物形狀各異,有的有十幾隻眼睛,有的明明是狗的模樣卻像人一樣行走,有的屍體血肉模糊,皮膚一塊塊掉下來。
去哪?陳非皺眉看着,最終還是跟了上去,遊閑的魚一樣落在後頭,越走越覺得前面有種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停了下來,遠處的聲音嘶吼不停,刀光劍影眼花缭亂,殘肢斷臂被抛棄在地上。
有人闖進這墓地,似乎還是個很厲害的修士。陳非現在的身體和那些沒有意識的屍體勉強算為一類,最好還是不要上去找死。
她離了一個稍微遠的地方觀察,那些屍體無意義的沖上去要殺了闖入者,卻被闖入者像砍瓜切菜一樣一頭一個。
聚集的地方劍影閃煥靈活,是個用劍的好手,不,或者是一群,劍影很多,大概是一群人才對,但是她所感知到的隻有一個人的生氣。
陳非皺眉看着,劍光晃得她的眼睛澀痛,但她總算能看到有多少把劍。
一、二、三……七,七把!
陳非一驚,七把劍!難不成是那個瘋子,她不再停留拔腿要跑,“嘩”一聲,一把劍直直飛來刺穿她的肩骨。
“咳!”陳非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