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邊,晏相淇從松落閣出來後,徑直去了靜安堂,果然,謝氏早就等着她。
晏相淇行禮:“姑母。”
謝氏皺眉看她:“景湛何時回來?”
晏相淇搖頭:“啟山隻說夫君這幾日正忙,不知何時得空回來。”
謝氏聽了這話,思忖了一會兒,擡頭看向她:“我問你,你當真不知那晏青宓為何來這兒?”
晏相淇聽了苦笑一聲:“侄媳當真不知。”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去谏院一趟,找景湛把這事兒問清楚,讓他把人從哪兒接回來的從哪兒送回去。”
謝氏眉頭緊皺,神色堅決:“他要是舍不得,我就替他送走!”
晏相淇聽了這話,嘴唇張了張,有心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隻能道:“……侄媳記下了。”
*
早上這麼一番事情折騰下來,等晏相淇回到寝院時,謝庭堯又如昨日般已經等了多時了。
晏相淇打起精神,坐下來同他玩了一會兒。
謝庭堯離開時,看了晏相淇好幾眼。
晏相淇注意到了,問:“阿堯這樣看我做什麼?有話想對我說嗎?”
謝庭堯搖搖頭,又看着她問道:“母親心情不好嗎?”
晏相淇一愣,随即笑道:“沒有,阿堯怎麼會這麼問?”
謝庭堯皺着一對小眉頭:“今日我給母親請安,您有些心不在焉。”
晏相淇聞言,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是阿娘沒有專心聽阿堯講話,阿娘錯了。”
謝庭堯本擔心她會把他梳好的頭給摸亂,但母親似乎很喜歡摸他的頭,平日裡尋着機會就上手,他一邊忍耐着一邊道:“母親生病了嗎?為什麼看起來怏怏的?”
晏相淇道:“是嗎?可能是因為今天起得早,有些困吧。”
謝庭堯信了:“那母親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母親。”
晏相淇笑着送他了出門,這才對飲玉道:“吩咐下人備馬車,我去谏院一趟。”
飲玉自然知道是為了何事,平日裡謝氏就沒少給小姐折騰事兒幹,今日早上那一拐杖更讓她對謝氏沒了好印象,隻撇撇嘴,不情不願地下去了。
很快,啟山聽到消息,趕過來:“夫人要去尋主子?”
晏相淇點頭:“我有事要與他說。”
啟山道:“夫人不若等主子晚上回來,現在外面不太平,我奉主子的命令特意保護夫人的。”
晏相淇轉身看他:“他今晚會回來嗎?”
“這……”啟山臉上有些為難,“屬下也不清楚。”
晏相淇往外走:“既然不确定他會不會回來,那要等到何時才能等到?”
最終,啟山跟着她們主仆二人,又帶了些侍衛一起出了門。
過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到了谏院門口,飲玉扶着晏相淇下了車。
天氣灰蒙蒙的,冷風一陣一陣地刮來,寒風中的谏院看起來更加冷肅逼人。
大門外守值的人不認識晏相淇,畢竟她總共也沒來過幾次,但他們認識晏相淇身邊的啟山,立馬迎着出來了。
啟山道:“這是崇德夫人。”
守衛們神色變得恭敬起來,誠惶誠恐地行禮。
晏相淇笑道:“你們不必拘束,我是來尋你們謝大人的。”
守衛們聽了,道:“回夫人,大人去宮裡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呢。”
晏相淇聞言,蹙眉道:“他走了多久?”
守衛估摸着時間:“快小半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