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鏡純長居燕城,這次來臨城,隻是為了調查網上關于姜涵留言的真相,順便幫盛雪容調查一下姜涵和秦凡的關系,賺點零花錢。
想到這裡,她歎了一口氣,姜涵已死,就算她調查清楚兩人的關系,估計盛雪容也不會付全款了。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揚起了不小的灰塵。
此時天已黑的徹底,對面的樓上零星亮起了燈光,但正對着的那個窗戶的燈光,卻再也無法亮起。
過去的一個月,這扇窗的窗簾一直關着,隻為了遮擋擺在窗簾後,二十四小時開着的攝像頭,但是現在,已經用不到了。
謝鏡純将攝像機和三腳架收好,泡了碗泡面,坐到地闆上看着攝像機昨天晚上拍到的内容。
姜涵每天下午三點開始直播,通常直播到晚上七點下播,休息一個小時,八點再次上線,直到十二點結束。這個時間不是固定,偶爾也會因為臨時有事,而開天窗,但因為姜涵的心髒病,粉絲們都很體諒她的身體,就算沒有如期上播,評論也非常友善,大多都是讓她注意身體,好好休息之類的。
昨天晚上七點,姜涵下播後,再沒上線,再加上今天在警局裡,警方詢問的八點到十二點的不在場證據,謝鏡純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她就是在下播之後遇害的。
她将視頻拉到昨晚七點。
晚上七點,姜涵下播,從房間裡出來,坐到沙發上休息。七點十分,姜涵打開大門,拿了外賣,順便打開了客廳的燈。開燈後,她把外賣扔在桌子上,拉上了客廳的窗簾。晚上七點五十五,燈滅了,然後就到了今天下午,警方進門之後,拉開窗簾。
謝鏡純将視頻拉回昨晚七點的位置,重複觀看,隻不過這次看的位置有所不同。安裝攝像頭時,她特意挑選了一個能拍到姜涵家窗口的同時,還能拍到旁邊樓道的窗戶的角度……隻不過樓道的窗戶很多年沒人搭理,玻璃上布滿油漬和灰塵,隻能模模糊糊看清輪廓。
七點十分,有一個藍色人影從左到右經過三樓與四樓間的窗戶,兩分鐘後再次從右向左經過,不出意外的話是給姜涵送餐的外賣員。
七點二十,有兩個人影先後從左至右經過,間隔不到半分鐘。一分鐘後,這扇窗子上面的窗也有人經過,猜測是剛剛兩個人中的一個,正巧住在姜涵樓上那層。
七點五十七,再次有人影經過這扇窗,看方向,這次是下樓,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最後一個去到姜涵家,見到姜涵的人。
視頻裡的人看不清樣子,隻有一個輪廓,會是誰呢?
碗裡的泡面已經有些面坨了,謝鏡純将電腦推到一邊,邊思索,邊低頭吃面。
如果姜涵和秦凡之間不是情人關系的話,又會是是什麼關系呢?秦凡到底為什麼要三番五次的去找姜涵,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電腦上的視頻還在繼續播放,畫面平靜的就像一張照片,就在謝鏡純以為後面不會有人在出現,準備關掉視頻時,有新的人物出現了。
謝鏡純看了看視頻右上角的時間,九點十分。那人影從樓道的窗戶裡,從左到右閃過,十分鐘後,再次從右向左閃過。
在此之後,視頻再次歸于平靜。
……
法醫岱林拿着新鮮出爐的屍檢報告去到刑偵一隊的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辦公室裡空蕩蕩的,隻有杭之景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小憩。
岱林将報告輕輕放到桌子上,剛準備離開,杭之景就睜開了雙眼。
“屍檢報告出來了?”杭之景的眼神還帶着幾分睡醒後的限定朦胧,大腦卻已經飛速運轉了起來,“有什麼發現?”
岱林把剛放下的報告拿起,走過去遞給他:“心源性猝死。”
“?”杭之景徹底醒了。他利落的起身,抽過報告,“頸部有掐痕……生前傷……手腕處割傷無生活反應……”
“兇手掐住死者的脖子,導緻她心髒病發作死亡。死後兇手将死者移至卧室床上,用利器隔開她的手腕。”岱林推了推眼鏡,點評道,“一個粗劣的自殺僞裝現場。”
“指甲裡有提取到什麼嗎?”
“沒有。”岱林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我看過關于姜涵的新聞,新聞裡說她有眼中的心髒病,正在排隊等待心髒移植手術這件事,恐怕是真的。她有心髒病,而且遠比她三個月前去醫院檢查時的情況,要嚴重的多,很有可能和她的高強度直播有關。”
杭之景一秒領悟:“兇手有可能是女的?”
岱林點頭:“男女都可能,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和任何人發生争執,都會是她先倒下。”
二人說話的功夫,陸流年和單馳陸續趕到。單馳看看杭之景,又看看岱林,笑的猥瑣:“老大,你不會真喜歡男人吧?”
杭之景嫌棄的看着他:“大早上發什麼瘋?”
單馳指指他的領口,襯衣上面的幾個扣子完全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和一小塊胸肌:“大早晨的,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看來昨天那個大美人說的對啊!”
杭之景站起身,勾住單馳的脖子:“是,我喜歡男人,所以往後的日子,你小心點。現在申請調隊,還來得及。”
“老大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杭之景松開他的脖子,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