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
隻要這次結束後,他就可以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甚至較之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十年前,他還是一個無家世無财富無特别能力的“三無”青年,不知道讨好了多少人才擠進咒術高層,哪怕隻是一個端茶倒水的,他也在外人羨豔的目光中飄飄欲仙。
後來一個禅院家的男人找上了他。
隻要石原肯為他做事,地位,财富……任何他想要的都會應有盡有。
起初石原并不相信,因為他從未聽聞禦三家裡有這一号人物。
可之後,不知道那個男人用了什麼手段,他這樣的身份竟然坐上了高位,可以在小樓裡有自己的天地。
多合算的交換啊。
石原想着,他都服侍過那麼多人了,再多一個又何妨。
更何況,這個男人給得比任何人都多。
而為男人做事并不難,無外乎是給特定的人指派任務或是幫男人見一些人。男人也格外好說話,在他年紀漸大,身體漸弱後,更從未抛下過他,讓他可以在自己的小樓裡悠閑度日。
他認為,他們甚至可是說是朋友了 。
就是不知道這次男人會準備什麼。
他其實想要個私人海島,那樣他就可以邀請各路權貴……哦不,他才是别人巴結的對象。
傑不适地側過頭,和硝子對上了視線。
倒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對面鷹鈎鼻的男人渾身散發出過于濃烈的花香,和他身上的氣息沖撞得令人暈眩。
夏油傑忍了忍才道:“那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那天的影院。”
“夏油!注意你的立場!”
石原一旁還坐着位長老,幾縷胡須垂落在他向下的唇角兩旁,随着他誇張的面部表情而顫動着。
原本隻打算在旁邊靜坐的硝子突然改了主意。于私,她還是有偏向的:“不好意思,這裡是高專。”
“家入!”那長老瞥了眼身邊的石原,對他默然的反應感到不屑,冷哼一聲繼續說道,“詛咒的出現并不都是有預料的,發生一些沒被及時監測到的事很正常。”
“哦?那您的意思是特級詛咒和咒物已經像大街上的白菜一樣随處可見了?”
“夏油,你最好……”
“特級咒物幾次丢失,原來都隻是意~外~啊~”傑打斷對面的話,拖長尾調,眼眸微眯,一副随時會動手的樣子。
但他也點到為止,并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沒有意義的,這些爛橘子隻會梗着脖子和他們争執,一但真動起手來又躲得比誰都快,還總是不長教訓似地要反複強調自己的地位與威嚴。
爛橘子這個稱呼果然很适合。
“哼,帶我們去看看禅院。”
石原聽到這話猛地回過神。是了,他還要為男人做一件事。
醫務室内,悟在外面幾人的注視下一動不動,仿佛傷心欲絕,對外界失去了任何感知。
“好歹也是禅院家的少主,我們決定把她帶到高層的治療室裡。”石原對裡面到底什麼情況并不感興趣,他先前隻見過耶悠一面,和那副伶牙俐齒的模樣相比,現在跟死了可沒什麼兩樣,不管在哪裡都隻是占個地方。
不過既然是男人的吩咐,他還是強撐着耐心,“苦口婆心”地想勸一下。
“這裡畢竟隻是高專,條件受限,若是在這裡耽誤了治療,你們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家入硝子卻拿出她事先準備好的捐贈表,白紙黑字上面寫得分明:“這段時間裡,由禅院家和五條家聯合出資,所有醫療設備都是最頂級的,并且在不斷更新,也時不時安排專家檢查耶悠的具體情況,照顧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石原秋田和那長老看不懂那各種外語的高級牌子,但看得懂價目表上那一串零,心裡咯噔一下,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總歸是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你們……”石原在他們看傻子的表情下慢慢噤了聲,絞盡腦汁想找到别的理由。
“我們是怕影響你們完成任務的效率。”
“是嗎,抛開這些不談,我看分明是高層往‘窗’裡塞人更影響效率吧。況且我們任務質量……”五條悟早在石原他們紅着臉争辯的時候就從側門出來,靠在一旁的牆上冷聲道,“那不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嗎。”
哪怕他幾次三番跑去會議室警告,總有些不怕死的會頂風作案,讓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溫和了。
知道悟說的是事實的兩人也毫無要認錯的心思,一心隻想該怎麼牽制高專這幾個不受控的家夥。
“上次不小心把體術場地搞壞後就一直在維修,那些任務也簡單得很,很久沒有好好地動手了。”悟扯着那兩人往外走,“剛好我最近找到個夜蛾老師沒發現的地方,不如就讓你們來陪我吧。”
……
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被恐吓後的高層起碼會老實一段時間,誰知第二天就又有人過來,要把他們往高層帶。
“石原秋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