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漾回到刺青店時,已是淩晨。
二樓沒開燈,隻有洗手間透出一絲光亮,林煦正弓着背刷牙。
鏡面映出他鋒利的下颌線,泡沫順着唇角滑落,聽見推門聲,他擡眼的瞬間,寒潭似的眸子蓦地漾開漣漪。
“這麼晚?”他含混地問,水珠順着繃緊的頸側滾進領口。
“嗯。”夏漾應了一聲,順手将外套抛在沙發上,徑直走進洗手間,一邊擠着牙膏一邊說道,“我明天要飛法國,大概一周左右回來。”
“這麼急?”林煦倏然轉身,堵在洗手間門口,雙手反手撐住門框。
“出國的事,你之前知道的。”夏漾含着牙刷偏頭躲開他的注視,鏡中倒影晃得人心慌。
“和誰?”林煦的呼吸收緊。
“盛利集團的小張總。”夏漾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決定不跟他提母親的事情。
“可以不去嗎?”林煦垂眸,長長的睫毛顫動,眼裡像是蓄滿了一汪清泉。
“隻是工作,乖,最多就一周,”夏漾伸手去擦他嘴角的水珠,“戶口在身上嗎?等我回來,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剛說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迅速關掉水龍頭,拿起毛巾,胡亂擦幹臉。
“這個給你。”她從包裡翻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林煦面前。
“什麼意思?”林煦沒伸手。
“我這段時間會很忙,可能顧不上你,這錢……”
“我不要你的錢!”林煦像是被冒犯了一般,猛地将卡推了回去。
夏漾扣住他的手腕:“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你那麼辛苦,不想那麼多人惦記你。”
尾音消弭在驟然貼近的唇間,她踮起腳尖,主動吻林煦。
林煦偏頭躲開這個吻,喉間溢出一聲歎息,聽得夏漾心裡更癢。
林煦過得拮據,她不想看他辛苦。
林煦甩開她,轉身坐進沙發裡,悶了一會,開口:“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三點。”
“那上午去領證。”
“你戶口帶在身上?”夏漾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嗯。”實際上次夏漾提要結婚的時候,他就跟家裡打電話要了戶口本,隻是沒說是結婚用。
夏漾挑眉輕笑,裙擺旋出旖旎的弧度。
她提起裙角,雙腿一分,直接跨坐在林煦腿上,動作妩媚又大膽。
纖指勾起少年下巴,聲音嬌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林煦,動作這麼快?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嘴上還說不要。”說着,另一隻手繞過他的脖子,捏他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相互交融 ,“明天上午領完證,去趟項醫生那好不好?”
她身着一條剛過膝蓋的連身裙,裙裾褪到大腿根部,瑩白的雙腿幾乎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在燈光下泛出迷人的光澤,極具誘惑。
林煦臉上沒什麼表情,鉗住她作亂的手,喉結滾過一聲壓抑的喘息。單手扣住夏漾的腰,将人往懷裡又送了送。
“就是上次在咖啡店裡給你做心理測評的項醫生。”見林煦一臉茫然,以為他忘了,夏漾提醒一句。
然而此刻,林煦的全部注意力早已被夏漾那一張一合,嬌豔欲滴般的唇給完全吸引住了,眼神中滿是癡迷與沉醉,像是着了魔般。
夏漾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是下意識地敷衍着,輕輕“嗯”了一聲。
在面對如此撩人的夏漾,他的心早已亂成了一團麻。
右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猛地抓住她的大腿,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提。瞬間,兩人緊緊貼靠在一起。
夏漾輕呼一聲,嬌柔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林煦的肩膀,指尖幾乎嵌入他的肌膚。
兩人相纏的唇間傳出黏膩的水聲,熱烈而纏綿。夏漾被這熾熱的吻吻得幾乎缺氧,腦袋一陣暈眩,幾次試圖掙脫逃離,可林煦卻像是着了魔般發狠,手臂用力地撐住她的脖頸,強硬地将她按回懷中,還帶着一絲報複的意味,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夏漾仰起頭,皺眉,唇上火辣辣的疼,“幹嘛呀?不親了。”
“夏漾,你明天一定要走嗎?”林煦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眼底像是燃燒着的兩簇火。
夏漾見他這樣,心中泛起一絲柔軟,安撫道:“嗯,我……”尾音被突然覆上的唇舌攪碎,身上一輕,整個人被騰空抱起。
他大步跨進卧室,将人扔到床上,床鋪陷下一個淺淺的窩。
“林煦,你在生氣嗎?”夏漾用手肘支起上半身,聲音輕柔。
林煦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下來,将夏漾完全包裹在他的陰影之中。
他的唇幾乎貼上夏漾的唇,氣息滾燙:“是,你不在,我就很生氣,特别生氣,哄不好那種。”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還帶着委屈。
話音剛落,林煦的舌尖靈巧地抵開夏漾的牙齒,開始瘋狂地索取,熾熱的吻如暴風驟雨般襲來,夏漾再次窒息。
緊接着,熱吻沿着夏漾的脖子、肩膀、鎖骨,一路向下蔓延,所到之處,都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