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打得原地轉了個圈,踉跄着後退,腳下一歪,險些摔倒。
但還沒等他徹底站穩——
砰
亞伯拉罕的第二拳直接砸在他的鼻梁上!
尤金整個人被打得向後倒去,鼻血瞬間噴湧而出!
“Abraham, stop!!!”(“亞伯拉罕,住手!!!”)
格倫連忙沖上去想攔,但根本抱不住!
第三拳狠狠砸在尤金的臉上,尤金痛苦地悶哼一聲,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僵直地躺倒在地,雙眼無神地盯着夜空,嘴巴微微張開,卻再也發不出一個音。
空氣中充滿了沉悶的喘息聲,亞伯拉罕的的拳頭還緊緊攥着,呼吸粗重,眼神赤紅,渾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沖上前去好像要把尤金拎起來打到死。
羅西塔猛地擋在兩人中間,手放在槍上
氣氛緊繃到了極點,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間。
亞伯拉罕的胸膛劇烈起伏,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眼裡的怒火依舊沒散去,但他沒有再動手
我的指尖冰冷,拳頭握緊又松開,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一台超負荷運轉的機器,拼命計算着一個無解的公式——
如果活着隻是為了活着,那活着的意義又是什麼?
在這裡,每一天都隻是生存。
提防喪屍,提防陌生人,提防下一個可能降臨的災難。
食物是冷的,水是苦的,睡覺得睜一隻眼,手裡必須握着武器。
所有人都在“活着”,但僅僅隻是活着而已。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指上的擦傷還未結痂——是翻牆、奔跑、躲避喪屍時留下的痕迹。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自己一路活下來的過程。
——剛被劈過來那天,我驚慌失措地奔逃,拼了命想找到安全的地方。
——在别墅外,我敲門求救,被卡爾無情關上了門,可我還是沒有放棄,自己和喪屍搏命,求生。
——在終點站,我第一次對人類動刀,被掐得半死的時候,依舊掙紮着活了下來。
我努力融入團隊,努力讓自己适應這個世界,不讓自己被淘汰。
可當我真的活下來後,我才發現……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我在這裡,沒有家人可以重逢,沒有真正的羁絆,沒有必須去做的事情。
我隻是個闖入者,一個被困在這裡的幽靈
我低頭,盯着手中的刀,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掙紮,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徒勞的。
一開始,我隻是被恐懼驅使,想要活下去。
後來,我告訴自己,隻要撐住,總有一天會有希望。
然後,尤金的“可能有科學解釋”讓我找到了意義——我要回去。
所以我拼命抓住這個計劃不放手。
然後呢,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幻想主義者。
但至少,這個幻想支撐着我走到了今天。
現在呢,全部都是假的
如果“活着”隻是為了繼續在這片充滿死亡的土地上掙紮,那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不遠處,亞伯拉罕跪在地上,臉埋進掌心,肩膀劇烈起伏。
尤金躺在地上,臉上滿是血,氣息微弱,格倫和瑪姬蹲在他旁邊,試圖确認他的傷勢。
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變。
全是鮮血,全是死亡,無盡的求生。
如果執行我之前的導雷計劃──要麼回家,要麼死
賭一把——這會比每天遊蕩在血污裡更有價值嗎?
但我最終還是死了,那之前的努力掙紮不是都白廢了嗎?
我捏緊拳頭,思緒混亂到快讓自己窒息。
如果“回家”是個根本無法實現的幻想呢?
如果我真的該做的不是“尋找回去的方法”,而是“徹底接受這個世界”呢?
如果我終究無法離開,那我是不是該徹底放棄這個執念?
我不明白,怎麼想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