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喻名,你冷靜點......”
“放手。”
“你幹什麼啊?喂!都說了冷靜點了!”
夏喻名在團賽的監控室裡,一臉不耐煩的甩開了阿爾曼的手,把自己常用的腰包固定在身側,“讓開,這裡剛剛被我清場,現在滿房間都是你的聲音,吵死了。”
“居然說我吵?!啊!喻名!我們的老戰友情誼呢?!”
“沒了。”
夏喻名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後者語塞,然後大方地表示不計較。
“不過,喻名,你為什麼也要跟着去?”阿爾曼皺着眉,“我們還不知道那裡的情況。再說,和還是學生的諾白不一樣,有編制的你去向自然會有人查。”
“反正現在卡蘭星對外封鎖,軍訓結束後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就說是獎勵旅遊,卡蘭星之前是聯盟十大旅遊星之一,這樣說不會有人揪住不放的,除非他想讓那顆星球上的消息走漏。”
“那軍隊你準備怎麼帶去?”阿爾曼問。
“不用帶,那邊的人少不到哪兒去,不久前第二軍不是又去了一部分人嗎?我要是保護不好她就該退休了,也就我跟着能放心。”
夏喻名打了個哈欠,“再說了,我可是那孩子的教官啊,什麼都不教的話,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阿爾曼:“......”
不是,之前咋沒見你是這樣負責的人呢?再說了,這還沒開學呢,一個軍訓你指望着教什麼?
一個念頭猛地竄入了阿爾曼的腦海,他恍然大悟,然後嘴角一抽,“不是吧?我就問那孩子成年了嗎?”
“......活該你在政部處處被怼。”
夏喻名白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門外的陽光灑了進來,悠悠揚揚的傾瀉着,勾勒出他高挑的身軀和棱角分明的側臉,五官深邃,一雙灰色眼睛顯得漫不經心,卻透着男人曆經磨難所散發出來的成熟意蘊。他修長骨感的五指上滿是傷痕,指腹布滿了厚厚的老繭。
這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身上全是硝煙的痕迹。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啊。”阿爾曼擺了擺手,轉身叫上金瑟準備乘車離開,“那你可和你學生說好啊,說好後我盡快來接你們。”
“知道了,啰裡啰嗦的。”
夏喻名挑眉,懶洋洋的擡了擡下巴,兩手插.進兜裡,往團賽場地的出口處走去。
也該出來了吧。
然而等他重新回到廣場上時,卻發現比賽還沒結束,滿廣場的人都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屏幕。
屏幕上,本該出來的諾白此刻卻無端和蘇午連在第五層對峙了起來。
“我說.......”諾白皺着眉,“你真在餘源他們間裝了控制炸彈?包裡有這種東西?”
“還不相信嗎?控制器在這裡,我一摁,就會‘boom’一聲。”
蘇午連晃了晃手上小巧的控制器,有些疑惑,“分配的裝備包裡有的,你沒看嗎?”
諾白:“.......”她還真沒看。
本該和他們會合的餘源三人背靠背坐在一起,中間閃着一道紅光,就是蘇午連口中所說的控制炸彈。三人收起之前玩鬧的心思,一臉嚴肅,還帶着些懊惱。
諾白提醒過他們了,蘇午連也在這一層,要他們注意警戒,但一時玩的嗨了之後全部放松了下來,被收到偵查消息的敵方捉了個正着,剛好可以用來威脅諾白。
兵者,詭道也。蘇午連完全沒有做錯,錯的是在戰場上放下戒備的他們。
“來來來,先站到那條線裡面。”蘇午連另一隻手握着槍,槍口指了指他們身後。
那是五、六層的分界線,按照規則,進入第六層的學生身份卡自動激活,無法去往其它層。
時間到了現在,即使是擅長拉攏人的蘇午連身後都已經沒多少人,容易死的都死了,不容易死的也就剩他們了。
諾白眼神一動,抿了抿唇,第一個往後退,直到身體完全進入到區域以内。看到諾白走了進去,葉伯晨和韓兆路雖然氣憤,但也隻好跟着走了進去。
“身份卡都丢出來。”蘇午連晃了晃控制器,“或者你們就這麼走,我炸了也行,以你們三個人的積分,就算他們炸了你們也是前五。”
“好算盤。”
諾白嗤笑一聲,“别想把注意打在我戰友身上.....”
“諾白,你們直接走吧,”餘源看着她,眼神分外認真,但還是帶了些調笑,“就算是淘汰後被扣了分,我們的積分還是很客觀哒!再說了,這隻是一場模拟賽啊......”
“......”
海藍色的眼睛靜靜地看着餘源,諾白臉色蒼白。
答應過的,回報這份信任,要帶着他們拿到優勝。
即使隻是模拟賽,他們也是她的戰友,這幾天以來生死與共,互相交托信任的戰友。
沒有猶豫,諾白果斷放下槍,在前兜裡面仔細地翻找着,然後抽出了一張卡,順便收了其他兩人的身份卡,疊在一起,蹲下身,在餘源的驚呼中從界限的下方滑了出去,被蘇午連一腳踩中。
“給你了,把炸彈拆了。”諾白朝三人的方向看了眼,不動聲色的朝餘源眨了眨眼。
餘源愣了一下,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有些猶豫的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團賽中所用的炸彈都是威力減小了很多倍的低仿品,但作用卻絲毫沒變,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引爆,雖然不至于威脅生命,但心理陰影和疼痛足以讓人畏懼。說實話蘇午連心裡并不打算引爆,隻想威脅着諾白被淘汰,畢竟以後都是同學,沒有必要做得太難堪。現在諾白主動交出身份卡,他反而松了一口氣。
餘源艱難的把被捆起來的手往下伸,終于摸索到了褲袋中堅硬的卡片,松了一口氣,一雙藍色眼睛死死盯着諾白,生怕自己錯看了她的哪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