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則被趙貴妃代為撫養,同趙尚書的嫡子成婚後才回的封地,趙尚書之子就是第一個郡馬,才來沒多久,就去世了。
唯一的孩子被趙貴妃召回百鳴都撫養,後來先皇去世,孩子也還在皇宮。
世子和郡主是完全不同的兩人,世子平和,隻對書籍佛法道經感興趣,郡主熾烈,更喜歡射箭春獵,兩人常常争吵。
度明洗接下帕子,拜下,“是,多謝太後娘娘。明洗謹記。”
待封步南走後,他過了良久才起來,扶着桌子坐下,他與姐姐早就隔了很遠,最好的就是互不打擾,可是皇權傾軋,血脈至親,又怎麼能互不打擾?
他前幾日一直後院裡,直到舉行成婚那日才見到了白玉京的人。
她身旁站着她師兄,兩人親密極了,晚上再去尋,旁人就說仙君已先行回去。
想來也是,她們向來不喜歡吵鬧。
她也不會記得他。
度明洗攥着帕子,目光越過院子,他想他情願死,也好過一日日熬着。
午間,知融和知合在小池邊洗着小狗娃娃,她問:“不用避塵咒嗎?”
知合想了想說:“我記得你小時候說喜歡娃娃曬過太陽的味道,我想,那個孩子或許也會喜歡。”
知合對于大人沒有好臉色,對于孩子卻溫柔。
“是這樣。”知融湊過去,把手泡在水裡,兩手一并做魚尾狀,甩甩尾巴,撲着水,“師兄,你看,魚。”
“魚躍出來了!”雙手出水面,沾了點水點着師兄鼻子上,又把手快速沉下去,知融笑着說,“魚又下去了!”
知合兩隻手都在洗小狗娃娃,眨眨眼睛上的水,笑着說:“壞魚,弄的我一臉水。”
“魚喜歡誰,才撲誰一臉水。”知融在水下包着他的雙手,認真地說,“魚很喜歡你,才費勁撲上來的。”
知合握着她的手,湊到耳邊說:“不需要你遊上來,我水性很好。”
知融看着師兄曬小狗娃娃,把小狗娃娃趴在竹竿上,洗幹淨的小狗娃娃醜的憨态可掬,怪可愛的。
“師兄,等我們回去,也把娃娃洗了吧。”知融已經能想到白玉京趴一竹竿的娃娃了。
知合挽着袖子露出小臂,抱着個木盆,聞言沒好氣地問:“我們一起洗?”
度明憂帶着封步南上門,敲了敲門,才踏進門,就看見師兄妹在竹竿下說着什麼。
知合聽見聲音,拉下了手臂上的袖子,将挂在一邊的幂籬戴上,順帶理了一下知融的領口,将唇邊的發撥到了耳後,“那我先進去了。”
“嗯。”知融捏了捏他的手腕,“等我。”
兩人見到知合進去才進來,度明憂一眼就看見了竹竿上趴着的小狗娃娃,“你們今天閑的,都有時間來洗娃娃。”
“好日光難遇,”知合說,“來了不就是剛好嗎?”
隻有度明憂和封步南來了,封步南走到竹竿面前,摸了摸小狗娃娃,“真有意思,不知道仙君在哪裡找到的?”
“無意間進了一個院子,恰好就找到了,所以說緣分來了。”知融靠在樹上。
“院子?”封步南捏捏小狗娃娃的爪子,“想必是着急遠走,才忘了它。”
“是呀。”知融接過話,“小狗娃娃下面繡了個字,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封步南的眸子在日光下,剔透玲珑,像是汪着水,她說:“我沒入宮前,也是天府城人,或許我認得呢?”
知融用筆在地上畫出了那個字。
封步南仔細看了看,說:“是南。”
她問:“這個娃娃我很喜歡,我可以向仙君買嗎?”
知融拒絕了,“我們留着它還有用,更何況這也不是我們的娃娃,我們不能這樣做。”
“這樣啊。”封步南喃喃道,又笑着說,“那仙君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有,但是斷掉了。我們懷疑封家有人逃出去了,隻是剩下的不知道了。”知融有些苦惱,“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開個溯陣,也隻能看見這個小狗娃娃的小主人一些事情,至于他們逃出去的也就不知道了。
開通玉幻境倒是可以,可是總不能漫無目的地将整個天府城都拉進去
“去封家旁的藥館和米館問問,如果他們逃出來,肯定要吃飯或者是受傷了要包紮。”度明憂叼了根草,“而且這個小狗娃娃一看就是小孩子的,如果真的有小孩子,受了大驚,肯定會生病。”
“我以前在皇宮常常生病,尤其是受到驚吓的時候。”度明憂說,“皇宮的鬼很多,總是出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