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通玉卻像是殊死一搏,炸開來,雙劍被震開劃破了空間,空間扭曲着吸收靈氣……
不能這樣下去,會造成時間長線的崩塌。
雙劍被召回,挽了個劍花,以藍光為陣心,将初霁劍從雙劍中抽出,霧龍從劍中急速遊出,将藍光和士藏死死纏住。
空間停止扭曲,周圍像是被定住了,不再流動。
知融将白鳥劍丢出,釘在另一個空間上,藍光卻越來越亮,一隻手從中伸出來抓住了知融。
“寶寶!”
還未來得及轉頭,隻能看見從眼前擦過的一角青色衣袖,就被藍光吞了進去。
再睜眼,面前是晃晃蕩蕩的垂在眉間的珍珠,周遭都是龍涎香,兩柱龍纏鳳凰華燈,整個船舫亮如白晝。
“殿下。”
男人隔着鳳凰撷珠屏風緩緩拜下,手不受控制地勾了勾,不屬于知融的聲音從口中飄出。
“進來。”
有些冷淡,又有些病氣,像是一段流淌的古詩。
懂了,原來是通玉把人拉進過去的時空了,她現在在這個殿下的身上。
男人膝行着低着頭過來,仔細一看,算不上男人,是極度貌美的少年,烏黑的頭發猶如上好的墨水,傾斜而下,從纖薄但不瘦弱的肩膀滑到鋪滿厚毛毯的地上,一截雪白的頸子像是水藕一般從頭發中露出來。
少年溫馴地跪着,一隻皮毛儀态良好的鹿。
“擡起頭。”
少女病恹恹地說,鳳凰嘴上的珍珠晃了晃,清眸桃花水,唇上抿了一層薄薄的唇脂,顯得人既貴氣且淡漠。
“是。”
少年擡起臉,柳葉眼潺潺春意,小玉山在那張清且柔的面容上立着,唇小且肉,美人尖下有顆痣,合起來就是一張足夠貴氣,一眼看的出出生尊貴,又不失那點男女之愛的旖旎。
“再過來些。”
坤照公主垂下一隻手,少年就膝行過來,将半張臉放進公主掌心,單薄白衣下隐隐透出肉色,細細的珠鍊系出一把細腰,往上看身體很恰當,肉豐美不過分,腿修長骨感不纖弱。
“哪家的?”坤照公主的手順着少年的臉摸到脖頸,慢慢挑玩着喉結,看着少年難耐地閉了閉眼。
“臣侍禮部侍郎嫡七子,薛凝。”薛凝不敢擡眼看,隻能垂着眼,隻看見公主抹胸上振翅欲飛的鳳凰,鳳凰栩栩如生,灼燒着他的眼睛,“是殿下的司禮官。”
“哈哈……”坤照公主笑了,手上的銀镯子花紋硌着他,另一隻手強勢地抓着他的後頸,拉過來,“本宮記得禮部侍郎是明鴻年間的探花郎,皮相俱佳,難怪生的兒子也這般好顔色。”
“公主……唔……”
薛凝的上半身靠在軟榻邊,公主幾乎将他摁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折騰他,眼睫盈淚,渾身緊繃,卻不敢動作。
雙手掐着榻腳,被榻腳的花紋硌疼了手,堪堪恢複了一點神志,又被公主掐住。
再成熟,也隻是少年人。
沒忍住泣音,眼睛濕漉漉的紅,一副委屈死了的模樣。
那點清貴被揉碎了,成了榻間的一點樂趣。
越哭越好聽,越哭越漂亮,坤照公主拉過他的臉,看着他哭的雨打海棠的樣子,心情頗好地賞賜似地親了親他的唇角,“阿凝呀,好阿凝,莫要哭了。”
貴人的唇很柔軟,像是一團雲,他不知道是書上寫的要溫軟些,還是貴人的要銷魂些,說是神魂颠倒也不錯。
就是此刻讓薛凝去死,薛凝也隻會望着他的貴人。
“阿凝這麼難過啊?”坤照公主放慢了,“那要不要停呢?”
薛凝搖搖頭,難受的看着公主,像是濕漉漉的小狗。在乞求他的貴人再多些憐惜。
“那阿凝幫我拿下這隻發簪好嗎?”坤照公主懶懶散散地用指尖點了點他水紅的唇和開合的眼睫,“再過來親親我。”
年少的美人被哄的南北不分,仿佛忘記了此刻的難過都是身上人給的。
他湊過去,啄了啄公主的唇,又貼了貼,探出手去顫抖着拔下公主頭上斜斜的海棠細簪。
“殿下……”
坤照公主病弱卻愛找樂子,好美人,不論男女,皇室子弟有教導人事的司禮官,大多數都是找良家子。
但是坤照公主不同,她喜歡出生尊貴的美人,滿打滿算男男女女八人。
自然不缺大殿上死谏撞柱的大臣,公主荒唐,把持朝政,用手絹一抹臣子臉上的血。
好嘛,長得那叫一個面如凝脂,眼如點漆。
坤照公主将額頭上的血塗在臣子唇,整個大殿谷欠望橫生,她擺擺手,“本宮恰好缺個忠節的司禮官,就你吧。”
就這樣,臣子撞柱撞到了公主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