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看看來人,又看看身旁的悟,自打一見面,那一聲“悟”喊出來,乙骨憂太就知道悟前輩和這個人大概率是認識的。
悟前輩也沒表現出嚴肅戒備的樣子,這位黑發綠瞳的男生應該不是讨厭的人,乙骨憂太比對了下曾經見過的懷有惡意的人,想了想還是把“應該”去掉了。
不過······悟前輩和對方是不是對視的有點太久了?
他要出聲提醒下嗎?這麼僵持着是不是不太好?
“啊喏······”尬尴,他要說什麼?
最終乙骨沒想好該怎麼開頭,還是後面來的人先開口講明來的原因。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學,我見放學時間已經到了,還沒看見你,便進來了。”有理有具,條理清晰,來龍去脈交代的清清楚楚。
“我想也是。”悟了然回應。
雖然有人打擾,但悟是個說做就做的人,伸出的手也不再停頓,摸向另一處平平無奇奇的草地,這次是整個手都埋了進去。
乙骨憂太還沒弄清楚二人的關系,就看見這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内心小人似乎在無聲尖叫,頗像一副世界名畫。
“悟前輩!”
還沒等乙骨憂太繼續說,感受到和之前如出一轍的拉力的悟又将手硬生生拽了出來。
或許是悟太過鎮定,動作又迅速,叫人看不出草地的異樣,悟還擺出一副沒事人的淡定,笑着反問:“怎麼了嗎?”
憂太:“······沒事。”
那邊的禅院惠也有些疑惑,但悟說了他的台詞,他也沒打算再重複一遍。
不過,他還是看了下悟下手的地方,無下限的作用讓手沒沾上任何草屑,草莖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禅院惠看向乙骨憂太,黑發微翹,黑又大的眼睛卻不給人精神的感覺,不過,剛才的聲音卻很弘亮。
“你好,我是禅院惠。”将人放在一邊不理睬,是不太禮貌的行為。
雖然看上去氣質成熟,但樣貌看上去和他們相差不大,乙骨一時不知怎麼稱呼。
“你好,禅院……前輩,我叫乙骨憂太。”先跟着悟前輩一樣稱呼好了,有問題之後再道歉……
禅院點了點頭。
很好,沒異樣,悟前輩也沒修正他,可以這麼叫。
乙骨憂太自顧自地松口氣。
難得同同齡人交流的乙骨憂太第一次體會到社交帶給他的兵慌馬亂。
簡單打完招呼,悟與禅院惠同乙骨憂太道别後便一同乘上車。
加長版轎車内的空間足夠大,即使面對面坐着享用一頓晚餐也并不會顯的逼仄。
不過面對面就算了,車載冰箱裡放着前不久禅院惠剛買的甜品,數量不多,就一個,雖然無法滿足,但墊墊肚子還是夠的。
“今天過得如何?”禅院惠問道。
“還不錯,這裡的人也挺有趣的。”
想起乙骨憂太,“是指剛才那個人?”
“不止哦,惠還挺會選地點的,不管是人或事都很有趣。”
“看來你今天過得确實很豐富。”
悟吃甜點的動作一停,笑了:“惠這話好像老媽子哦,真像是我家長輩那樣子了。”
禅院惠不置可否,“悟也在熱情回答我不是嗎?”就像出遊的小孩向長輩激動地複述見聞。
一言敝之,我像長輩,你也像小孩。
悟當作沒聽懂,“惠這段時間不是很忙嗎?帶小孩這樣麻煩的事我不喜歡,惠也是這樣吧。”不必勉強自己來見他。
這話一半是因為對方這段時間閉口不言撇開他不溝通的不滿,另一半也确實帶點真心。
不說禅院家的事,光前段時間來彙報祓除詛咒的事就他夠忙了,真是令人沒想到這裡的工作如此之多,而這幾天他卻能天天見到對方,比起禅院家,悟都覺得米花這裡才是惠的居所了。
“是嗎?事實上現在一米八的五條先生前不久還是一個三頭身小孩。”
換而言之,悟之前确确實實是個小孩,而禅院惠一直在他身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直在帶小孩。悟這麼說,難道是承認自己确實是個麻煩的小孩子了嗎?
悟反駁:“不隻三頭身好吧。”
一如既往的神奇關注點。
禅院惠無奈,“事實上我一直在帶小孩不是嗎?從你兩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