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想過對方可能會談談之前的事,談談在悟沒有提前告知的情況下,是如何突兀地出現在熊本,又是如何一副知曉未來般先一步到達夏目家,談談為何在毛線系統的口中他回不去五條家……總之不會是談論上學這一普普通通的事情。
畢竟一般課程以一直延續至今的古老家族的财力,大可雇人來家中教學,至于咒術相關的,自诩名門望族咒術精英家族,自家的相關書籍比外面多上不少,經驗典藏更加豐富,更不需要外來的野路子。
雖說悟自己不介意在外面上學,甚至在知道有咒術高專的時候還想着要不要去上着試試。
但不代表着他現在就要去上學。
而且他這個年齡要去也是小學,更那一群心智不成熟的小孩能聊什麼,不會很無聊嗎?
而且學校大部分能教的内容,他都已經學得差不多了,畢竟在不能出門的日子除了上課,也就隻能看書了。
綜上所述,悟不覺得自己需要浪費時間,去上一個多有限制的學校。
悟疑惑地看向禅院惠,似乎在說“你認真的?”。
禅院惠回望,眼裡沒有一絲玩笑,顯然,他是認真的。
這個目前掌握悟生活費的臨時監護人就是這個意思。
“為什麼?”
悟眯眼,“你應該不會是單純想要我體驗生活吧。”
“那些東西,早八百年我就會了。”
禅院惠搖頭,準備說些什麼,嘴唇動了動,看向動作一絲不苟的服務員。
安室透見狀回以一笑,自然問道:“先生?需要什麼嗎?”
禅院惠看了他一眼,就在安室透以為對方似乎知道自己在偷聽後,禅院惠的視線離開他身上,道了句“不用”後,接上悟的問句。
禅院惠:“你的年齡确實到時候了,事實上就算你現在上學,也已經錯開開學時間了。”
“最近我确實有些忙,時間過去太久,事情太多,我需要好好梳理清楚,可能沒太多時間在你身邊,至少在學校裡有人照看不是嗎。”
悟挑眉,心想:那你大可以不把我帶到這裡來,畢竟我在自己家待得好好的,還不需要你費心思來擔心我的生活。
而後看了旁邊一臉人畜無害的安室透,最終還是沒說出這話。
悟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旁的安室透思緒飛轉:事情太多?是“該上學了”,而不是轉學。這個叫“悟”的小孩之前是不上學的嗎?而據他自己所說是不需要上學,之前在家裡學習?
也是,像這種大家,估計跟傾向于雇人來一對一教學。
不過現在卻選擇來上學,是因為家裡出了什麼事嗎?但最近情報中也沒有什麼重點關注的家族出事,畢竟像這種社會地位高,掌握大量社會經濟的企業家族内部有動蕩的話,社會也不會安甯。
那麼是因為對方的勢力沒有那麼大,不至于被他們注意到?
安室透分析,試圖找出真相。
悟:“但這也并不是我上學的必須理由,不是嗎?”
悟勾唇,咬牙一口剛端上來的草莓巴菲,目光灼灼毫不掩飾地看進禅院惠的眼睛裡。
并沒有打算放過禅院惠的意思。
似乎要逼禅院惠說出個所以然來。
禅院惠的年齡看上去也不大,最近接管什麼事估計在家中地位很高,而悟如此年紀氣勢便不可小觑,讓人不可看輕,不像是閑散的富貴子弟,大概是按照家族企業繼承人來培養的,那麼這兩位年紀相隔并不大的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并不溫和。
難不成是家中出事,哥哥奪權,然後安排弟弟到别處去,不要幹擾自己,或者說不要影響自己的計劃,不要威脅他的地位?
安室透推測着,有些好奇禅院會怎麼回答,不漏痕迹地觀察禅院的反應。
結果得到安室透沒想到的回答。
隻見禅院惠點點頭肯定悟的意思,伸手拿過杯子中的另一隻勺子,挖了一勺草莓巴菲,道:“确實,隻這一個理由太過淺薄,你也不會接受。”
悟不置可否。
禅院惠看向悟的眼睛,似乎在說相信自己,他不會做傷害悟利益的事情。
而後開口:“那如果說,我想讓你去呢?”
安室透:???
安室透:!!!
禅院惠不知道也沒管自己的回答有多麼出乎偷聽的人的出乎意料,吃下那勺草莓巴菲後,把勺子放在空的盤子上。
“就像之前一樣,事實上前幾天你不是也挺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