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經驗老道的公安總能下意識地察覺到人群中的危險人物一樣。
這個一身黑的人同樣給他不同尋常的感覺。
畢竟是擁有多種職業經曆的安室透,反應過來後收斂好心情後,開始回憶進行比對。
還真讓他想了起來。
他曾經在進行遊走在規定外的黑衣組織下達的任務過程中曾經碰見過類似的人,一身和服,一股黑色的氣息,卻又有别于他所在的組織。本以為隻是路人,他看一眼就丢過,結果卻匆匆看到琴酒與對方接觸。
作為優秀的公安,他基本不會認錯人,就算認錯了也絕對不會把組織的重要人物——琴酒給認錯。
那麼這個人是誰,又是什麼身份,還是當初的和他記憶裡的人氣質相似呢。
安室透不覺得這是巧合。
但除了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也切實無其他可靠的證據。
手上的巴菲已經完成,而它的主人正是那個一身白的男孩,和他對面的那人形成鮮明對比。
一黑一白,異常顯眼。
而那個男孩對那個男人的到來也并不感到奇怪。
安室透端起草莓巴菲,決定親身獲取情報,不論對方究竟有沒有問題,謹慎點,多收集點信息總不會錯。
一走進,兩人交談的聲音随着距離的縮短,變得清晰。
那個一身白的可愛男孩被稱作“悟”,安室透暗暗重複了遍他的名字,而那個後進來的直奔而來的男人被稱作“禅院”、“惠”,男孩在交流中用了兩種不同的稱呼,都代表着那個男人,對方的全名顯而易見。
——叫“禅院惠”。
安室透毫不費力得出結論,結果卻在下意識默念對方的名字是發現,他發不出“惠”這個音節。
這一下,安室透瞳孔地震。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猛地停住腳步,而後快速反應,轉身回到櫃台,似乎是響起有什麼東西忘拿了。
而不遠處的悟和禅院惠自然沒給安室透這一動作太大的關注。
背過身去的安室透嘗試将“禅院惠”幾個詞念出來仍舊無果,而後試着忽略禅院惠的存在轉而念叨不相幹的但名字裡帶“惠”人,卻很順暢的念了出來。
顯然這不是他的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
安室透神色凝重,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悄悄看向那二人,被稱作“悟”的男孩一口蛋糕,一邊說着什麼,而那個“禅院”面無表情,不知在說什麼。
内心如何洶湧,該上的甜點還是得上……總不能讓客人餓肚子,總不能讓到手的情報消失。
實在不行他之後可以旁敲側擊一下組織的人,看他們清不清楚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又或者說是否知道那個“禅院”的怪異之處。
整理好心情後,安室透再次出發來到那二人跟前。
這邊的悟見到禅院坐到他面前時并不意外,畢竟在對方剛進門的時候,身上那股屬于對方的咒力氣息就已經彰顯他的身份。
畢竟像對方這樣毫不遮掩,大方釋放其氣息的咒術師……應該說是咒靈可不多見,要是所有詛咒都這樣——好不防備的像是向全天下張牙舞爪地宣告自己就在這,那麼咒術師的壓力和工作量能減輕多少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對咒力的感知力比較強?畢竟對方曾經這副不加遮掩的模樣跟在他身邊時,五條家的人卻每一個注意到的。
悟:“事情處理好了?”
禅院惠:“……自然。”
悟:“是什麼事?這麼忙?”
沒等禅院回答,悟繼續:“讓我猜猜,被你派來監視我的人是禅院家的人,和你不同,對方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在這之前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基本上沒可能和禅院家接觸。”
也就是說對方是最近動的手。
悟語出驚人:“怎麼,你奪取了禅院家?”
禅院惠沒有反駁,隻是補充強調了下:“本來就是我的。”
悟:“不愧是你,惠。”
悟發出感歎:“不過你還真的是禅院家的人啊。”
“怪不得你這些天這麼忙,想要掌管禦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确實還是要費點功夫的。”悟點點頭表示明白。
禅院惠沒想到對方會這麼鎮定,悟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好心回答:“能理解。”
“畢竟你身上的家紋已經證明你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你個禅院家的人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邊。”
“更何況那些人身手不差,能差遣的動他們,自然隻有地位更高的人,惠你又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一勞永逸最好,自然是家主之位最方便。”
禅院惠:“……”
而花幾天時間就迅速掌握禅院家,顯然禅院惠不是個簡單人物,并且對禅院家的熟悉程度也絕對不一般。
悟似乎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吃着蛋糕,柔軟的味道卻沒有先前美味了,“不過顯然你并不想說。”
禅院惠沒有沉默,順着悟的回答,道:“看樣子是的。”
見對方如此坦然的模樣,悟微微挑眉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大方承認,笑了下沒再揪着這個問題。
對方不想說,不代表他不去探究,畢竟這和他自己有關。
“……”
第一回合由二人默契的沉默結束,而第二回合由禅院惠發起,他道出自己的來意。
而安室透正是在這個時候将托盤中的甜品以一種緩慢小心的速度擺在桌子上。
禅院惠:“看你休息的還不錯,正好過段時間就可以入學了。”
悟:“……哈?”
手上的叉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