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因對他沒法造成物理傷害，但附加的法傷，讓沈眠想起來就惡心。

他和方馳，也不是什麼能坐下好好說話的關系，所以他抱臂冷聲道：“你還有事？”

方馳很緩慢地起身，嘴唇動了動，半天，說：“那我先走了。”

沈眠不動如山，慢走不送的意思很明顯。

走到門口，方馳突然深吸一口氣，做完決定，迅速折回，語速極快道：“沈眠，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你能不能……”他頓了頓，“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你們真的很奇怪。”沈眠面色如常，卻說了這麼句話。

也許是最近過的還不錯，沈眠難得沒被他幾句話挑起陰暗的情緒，但不代表他是個泥人。

沈眠微擡下颌，用審視地目光看着他，“你說你喜歡我？”

方馳點頭。

“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是在認識林宴的同一天認識了你，對嗎？”

“你說從第一次見我就喜歡，但你冷眼旁觀林宴和林因用我做賭局。你明明知道林因喜歡林宴，他想方設法地逼我和林宴走到無可挽回的程度……将近一年的時間裡，你明裡暗裡沒有提醒過我，哪怕一次。”

方馳不說話，沈眠冷冷補刀：“你說謝萦回不是好人，但他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情。你攔着林因，到底是因為怕他找我麻煩，還是怕他告訴我，最開始提出賭局的人，其實是你？這就是你的喜歡？”

方馳臉色“唰”地變了，心裡像被重錘一擊，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抱歉。”

“我的學業和生活被你們毀的一塌糊塗，輕飄飄一句抱歉就想獲得原諒，對你們上層人士來說，作惡的成本未免太低。”

沈眠眼底的厭惡刺的方馳不敢與他對視。

方馳又說對不起。

“現在的我不需要對不起，18歲的沈眠才需要。”沈眠起身，往花房外走，“那時候，他真的蠢到把你當做朋友。”

走了兩步，沈眠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說：“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說我男朋友的壞話，我不喜歡。——當然，我更希望你們三個，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躲在門後悄悄探頭的謝萦回：！！！

沈眠剛邁出花房的門，就聽見身後謝萦回喊他：“哥哥！”

謝萦回直接無視方馳，三兩步跑到沈眠身邊，“對不起，有點事兒耽擱啦，我給你拿了布丁。”他捧着布丁杯和勺子遞給沈眠。

沈眠往後仰，“我吃飽了。”

謝萦回挖一勺，“那嘗嘗味道，剩下我吃。”

沈眠低頭吃了，淡淡的奶味，不是很甜。

遠處，主樓二樓，謝萦回母親站在露台上，手裡拿着望遠鏡，邊看邊搖頭：“啧啧，小年輕談戀愛就是甜。”

她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身邊的女人，笑盈盈地說：“嫂子，你也看看啊。”

女人接過，看了一眼後把望遠鏡還給她，說了句我知道了。

倆人臉上都挂着笑，謝母不經意道：“萦回說過幾月就要領證了，到時候辦婚禮，免不得請你這個舅媽幫幫忙。”

……

謝萦回說十點會放煙花，提前帶人回了自己住處的頂樓露台，說：“這裡視角比較好。”

倆人卡點上來的，剛坐下，遠處的煙火突然竄上天，炸開。

絢麗的煙花一朵朵在天上綻放，沈眠眼眸中的顔色随之變換，伴着一聲聲響，謝萦回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深，沈眠喘不上氣，感覺快窒息的時候推開他，靠在謝萦回肩膀上平複了半天。

煙花放完，已經十點半了，倆人驅車回家。

一開門，家裡的小貓小狗都蹲在門口，慫慫“嗷嗚”着撲到謝萦回身上，謝萦回揉揉狗頭，征求了沈眠的意見後，給它們一人喂了一小包凍幹。

沈眠先去洗澡，洗完，他把兩隻白團子放回客廳的窩裡睡覺。

謝萦回洗完澡出來，聽見沈眠說：“門口有個快遞，你去拆一下。”

“好。”謝萦回頂着毛巾，拆開盒子，臉突然爆紅。

他磕磕絆絆走回主卧，一腳踢關門，順手上了鎖，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床頭。

沈眠靠着床頭看手機，微博停留的頁面一動不動。

謝萦回跪坐在沈眠腿上，湊的很近，呼吸相接，謝萦回問他：“哥哥，這是什麼意思呀？”

沈眠擡起頭，任他一下一下吻自己的唇，看起來遊刃有餘，他薄唇輕啟：“做嗎？”

青檸味陡然迸發，霎時間溢了滿屋。

後頸被用力按住，沈眠吃痛，謝萦回不管不顧地吻他，像是想将人生吞。

“謝、”沈眠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他被吻到缺氧頭暈。

倆人都是第一次，毫無經驗，十分鐘後，沈眠深呼一口氣，心想終于結束了。

他緊繃的腹部放松，撐着床想起身，說：“我去洗澡。”

謝萦回臉色難看的把他拖回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