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萦回下意識轉頭去看沈眠，沈眠垂着眸，波瀾不驚地摸着小狗腦袋，沒有任何反應。
“你明天好好收拾收拾，然後——”
“媽！”謝萦回轉頭打斷她，特别強調：“見什麼見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謝母“呃”了一聲，随即說：“你這麼久沒進度，不是沒成麼！人家沒看上你就算了，咱們不強求，多看看，萬一瞎貓碰死耗子遇着合适的呢？”
謝萦回崩潰地扶住額頭，手機畫面亂晃：“什麼沒進度，你不要搗亂啊！”
他下一句話吓的謝母瞠目結舌，“我已經求婚了！！”
沈眠在他說到“上次”和“喜歡的人”的時候就僵住了，聽到這句話更是整個人石化。
他尴尬地飛速摳開安全帶，掰開車門的瞬間，謝萦回撲過來抓住他的手，“等一下！”
謝母驚道：“求婚？！你……”畫面裡一閃而過另一個人的身影，“你旁邊有人啊？”
“有！媽你自己去，我不去我還有事挂了先。”謝萦回手忙腳亂地挂了電話。
挂完電話，謝母捧着手機，嘴裡一邊念叨着：“倒黴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誰。”一邊撥打謝萦回父親的電話。
接通後，那邊還沒開口，謝母噼裡啪啦地：“老公啊，上次不是跟你說崽崽說他有喜歡的人了嗎，我剛剛給他打電話他說他跟人求婚了！他們才談多久啊就求婚，靠不靠譜啊，我得問問萦回什麼時候把人帶回家，哎你說第一次來要給多少紅包啊？我去打聽打聽，照着别家雙倍的給，别給少了人家到時候不高興一腳把他踹了？還有啊你說我第一次見萦回對象穿什麼，戴那套祖母綠的首飾行不行，會不會顯老……”
謝父：“……”
等謝母說完，他才說：“别的不知道，剛談就求婚，不愧是你生的。”
“我忙完給萦回打個電話。”
……
車裡。
手機被謝萦回随手扔到一邊，他抓着沈眠嚴肅地批評沈眠剛剛的行為：“幹嘛又要跑。”
沈眠說了個：“我……”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吧，你覺得我想跟你結婚是假的，覺得我的感情也是假的。”謝萦回前面很激動，看到沈眠往後退繃緊身子，瞬間冷靜。手指插入沈眠手掌與他十指相扣，非常誠懇地問：“過年跟我回家見家長？”
沈眠瞬間抽出手，“瘋了吧你。”
他用眼神警告謝萦回别發瘋，抱着小狗下車，回頭看車裡的謝萦回，“你不走？那我走了。”
沈眠關上車門，抱着小狗走在前面。
身後傳來“砰”的關門聲，沈眠回頭，謝萦回氣鼓鼓地鎖了車跟過來。
他站在原地等謝萦回過來。
慫慫撲騰着要下地，沈眠把它放下來，牽着。
謝萦回在他身後停下，伸出手，“我也要。”
他一副你不哄我我就不動的架勢。
牽引繩換了隻手拿着，沈眠牽住謝萦回，“可以走了嗎，少爺？”
少爺不滿意他的稱呼，皺着眉，說：“不要叫少爺。”
慫慫嗷嗚嗷嗚在旁邊竄來竄去。
沈眠一手一個不省心的家夥，“那叫什麼，公主？”
“……”謝萦回：“我還是更喜歡哥哥叫我名字。”
倆人回了家，貓貓狗狗蹲在玄關互相打量，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沈眠拿手機記錄下來，想着以後小狗慢慢長大，可以做成電子相冊。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沈眠恍了恍神。
這幾天有點奇怪，之前那種随時會侵占情緒高地的陰暗念頭，好像都沒有再冒出來了。
他竟然有好好地在想，慫慫和小白一起長大的樣子。
“怎麼了？”謝萦回看他愣神，以為沈眠累了，“累了？我來拍。”
謝萦回接過沈眠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沈眠左右劃相冊，發現他攝影技術不錯。
牽着繩子把慫慫帶到陽台，出趟門的功夫，陽台被收拾的一塵不染，沈眠沉默地看着陽台的豪華狗别墅，覺得自家陽台的尺寸限制了它的大小與豪華程度。
旁邊狗糧玩具一應俱全，還有一個新裝好的貓爬架。
小白蹲在貓爬架的最高處眼睛一動不動地盯住這裡。
“汪！”
慫慫第一次不是嗷嗚，而是正常小狗叫，謝萦回撸了把狗頭，“還以為它隻會嗷嗚呢。”
“哥哥，先把它關籠子裡？”
得到沈眠肯定的答複，謝萦回把牽引繩取下，抱着小狗360度轉了一圈把它關進豪華狗别墅，“進去吧。”
謝萦回抓了把狗糧，嚴謹的稱重，放進陽台，“吃吧慫慫，爸爸讓人給你準備了好吃的，晚上就不用吃這麼幹巴的東西了。”
放完狗糧，謝萦回嗅嗅手指，“好難聞。”他去洗了把手，回來，沈眠窩在沙發上看昨天沒看完的比賽回放。
謝萦回靠過去，頭枕在沈眠肩膀上，“你覺得哪邊會赢，哥哥？”
“UK。”
“嗯？UK明明劣勢了啊，怎麼壓他們赢。”
沈眠不鹹不淡地側眸瞥了他一眼：“因為這是回放，不是直播。我知道比賽結果。”
“好吧哈哈哈。”謝萦回剝了個巧克力球喂到沈眠嘴裡，等這局比賽看完，謝萦回才說：“再過幾天就過年了。”
沈眠：“嗯。”
他暫停了下一場比賽，聽謝萦回說話。
謝萦回說：“哥哥，你過年一個人過嗎？”
沈眠問他：“怎麼了？”
“要不，你去我家過年吧。”謝萦回胳膊環住沈眠的腰，“你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就說你是我朋友。我家過年很熱鬧，而且山下每年都會放煙花，咱們可以一起看煙花。”
沈眠沒有抗拒的神色，謝萦回以為有戲，心裡咕嘟咕嘟地冒泡泡，誰知沈眠把聊天界面放到他眼前：“我答應芥末去他家過年了。”
謝萦回：“！！”
“啊啊啊！”謝萦回在沈眠肩膀上滾來滾去，“我生氣了。”
年三十是正式的家宴，謝萦回把人拐回家吃年夜飯失敗，氣成河豚。
沈眠拍拍他腦袋，謝萦回抓住他的手，坐起來，再次強調：“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