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
他緩緩擡起自己的胳膊,舔了舔還在痛的嘴唇,所以你的意思,是隻有腺體沒受傷?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沈眠放下胳膊。
謝萦回恬不知恥說:“不用哦,哥哥,我們在哪裡辦婚禮?”
“什麼?”話題轉的太快,沈眠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謝萦回在他愣神的間隙迅速去盒子裡扒拉出來一枚戒指,套到沈眠的中指上:“我們先定個婚,等明年我過完生日就去領證。”
略寬的素銀戒指,尺寸很适合,沈眠張開手指,盯着被套上戒指的手。
我不是來和他告别的嗎?
“發什麼呆。”謝萦回把他手貼到自己胸口,隔着胸膛,感受到謝萦回跳的飛快的心髒,沈眠回神,對上謝萦回熾熱雙眸。
他眼裡的陰鸷完全消失,隻留下春水般溫柔的目光,對沈眠調笑:“幹嘛,看我看呆了?”
但沈眠知道,Alpha的陰暗面并沒有消失,隻是暫時蟄伏藏匿。
Alpha骨子裡的占有欲在謝萦回身上表現得淋漓盡緻。
奇怪的是,沈眠并沒有覺得這占有欲不舒服,反而讓他有種隐秘的安心。
“哥哥。”謝萦回的信息素難以控制地往沈眠身上撲,“我們匹配度都快100%了。”
他捧着沈眠的臉,描摹着他精緻的眉眼,“知道什麼叫曾經滄海難為水嗎。”
謝萦回輕輕吻上沈眠唇角的傷口,“意思是說,除了我,别的信息素對你來說,再也沒有吸引力了。”
沈眠:“……正常Alpha也不會覺得同類的信息素有吸引力。”
“omega的信息素對你也不會有了。”謝萦回強調。
沈眠擡手阻止了他再次吻上來的動作,“我傷口痛,你離我遠點。”
謝萦回悻悻撒手,“好哦,我馬上讓人送藥來。”
外面一片狼藉,沈眠拒絕了謝萦回抱或者背着他出去的建議,隻留下一個背影給靠着牆裝酷的謝萦回。
謝萦回看着沈眠貓貓避障一樣繞過碎片,跟上去,“哥哥等我一下。”
“哎呀,被紮到了!”謝萦回看見鞋子裡陷進去一塊玻璃渣,沒有很疼,應該沒受傷,但他大喊了一嗓子。
沈眠回頭踢開路上的大玻璃渣子,問謝萦回:“你眼睛是長在頭上麼?”
“長在哥哥身上。”謝萦回單腳跳到鞋櫃邊,踢掉腳上的鞋子,邊換鞋邊擡頭,眼睛亮晶晶地問沈眠:“哥哥,晚上想吃什麼?我記得……”
沈眠被他看的心猛地一跳,後半截他說了什麼,沈眠一點都沒聽進去。
在謝萦回起身時他才猛地回神,轉開視線,“把你信息素收一收。”
謝萦回勾起唇角,耳朵尖尖發紅。
側過頭,整理整理衣服。
假裝忙忙碌碌,實則在想:幹嘛突然看我,而且被咬腺體了之後應該會更想要信息素吧。
“哥哥,小狗到底應該叫什麼呀。”謝萦回緊跟在沈眠身後,去了他家,路上還不忘騷擾沈眠,抓着他的外套衣擺不松手。
“自己想。”沈眠打開門鎖。
小白蹲在門口喵嗚喵嗚,謝萦回把它抱起來,拍拍小白腦袋,“叫小狼?”
沈眠回頭看他,“你要叫一隻狗小狼?”
謝萦回清楚地從他眼神裡讀出:你是不是有病。
“哥哥,小白叫是喵嗚喵嗚,小狗叫是嗷嗚嗷嗚。”
沈眠:“所以呢?”
“所以叫它小狼怎麼了,狼也嗷嗚嗷嗚叫。”謝萦回舉着小白爪子揮了揮,小白跟着“喵嗚”叫。
沈眠斜着眼瞥他:“小狗怎麼叫?”
謝萦回一把将小白塞到櫃子裡,撲上去:“嗷嗚~”
“你高興就好。”沈眠擋住他,回了房間。
小白被團成貓球,大叫:“喵!”
沈眠把衣服扔到床上,脫下外套,謝萦回沒有絲毫回避的意思,挑着眉看他,沈眠說:“我換衣服。”
謝萦回抱着胳膊,倚着門,用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你換啊。”
他笑嘻嘻地,踩着沈眠炸毛的線,在警告的眼神下關了門,飛奔向沙發:“小白寶寶~爸爸來喽~”
潔白的襯衫落地,沈眠換了件純黑衛衣,深灰色的休閑褲,換着換着,沈眠腦子裡就全是謝萦回一聲聲的“喜歡你”。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彰顯着存在感,沈眠轉了轉那枚素圈,上面似乎還殘留着青檸信息素的味道。
尺寸合适的像是定制,沈眠嗤笑,明明是謝萦回從他那一堆飾品裡随便扒拉出來的。
應該是知道花裡胡哨的送不出去,最後選了個款式最簡單的吧。
謝萦回最近每天打扮的像是去電影節走紅毯,發型捏的一絲不苟,手表戒指項鍊一樣不落地戴。
像隻開屏的孔雀。
腦海裡不斷閃回,謝萦回興奮的、裝作委屈的、帶着少年氣又很銳利的臉。
又變成低垂目光,憐憫地看他的樣子;又轉換成謝萦回失落又帶着希冀地……朝他讨要試用期的眼神,變成了謝萦回問:“婚禮在哪裡辦。”
沈眠拔下戒指,随手扔到桌上。
八字還沒一撇,誰要跟你結婚。
而且結婚這件事是你自己說了算的嗎?你有父母,有家族。
小少爺。
沈眠撿起地上的衣服,手握上卧室的門把手,又松開。
而且到底是誰一直抓着不放,提到林宴就發瘋。
腦海裡的畫面不停變化,最後的最後,畫面變成了謝萦回小心翼翼地擁他入懷,伴随着得償所願的,滿足的喟歎。
整潔的桌面上,素圈戒指分外顯眼。
沈眠托着腮,凝視着它。
……
他在卧室坐了很久,久到小白跑過來扒門,蹲在門口大聲叫,沈眠打開門,謝萦回沒骨頭似的靠在旁邊的桌子上,看到門開,笑盈盈地開口:“哥哥,小白想你啦。”
沈眠彎腰把小白抱起來,謝萦回踩着他的腳印跟到沙發那裡,“哥哥,我也想你啦。”
抱了一把貓,沈眠的黑色衛衣上沾的都是毛,他熟練地拿出粘毛器滾掉大面積的毛,指使着謝萦回:“把那個抽屜裡的梳子拿來。”
謝萦回遞來一把梳子,看着沈眠身上的貓毛,伸手:“我來吧,粘你一身毛。”
“别啃。”小白在咬沈眠手指上帶的戒指,沈眠輕輕拍了把它的腦殼,“等下中毒了。”
謝萦回過來幫忙,把小白腦袋按住,順手撸了把肚皮:“要不叫小狗小雪吧?”
沈眠:“嗯?”
“有個小白,有個小雪,還有哥哥和我。”謝萦回腦袋貼着沈眠胳膊,“我們一家四口多幸福。”
沈眠輕輕梳小白毛打結的地方,聞言看他:“不嗷嗚了?”
聲音突然靠近,謝萦回在沈眠耳邊:“晚上嗷嗚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