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給腺體/液貼上标簽,說半個小時後出結果。
走廊裡,謝萦回跟在沈眠身側,捂着腺體被紮的地方,側眸,“好痛。”
謝萦回粘人症犯了似的一定要挨着沈眠,被抽腺體/液很難受,還沒到很痛的地步,沈眠沒有輕易喊過痛,但謝萦回說了,沈眠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陳皮糖,遞給他:“給你,吃完就不疼了。”
謝萦回下巴蹭到沈眠肩膀上,“哥哥給我剝。”
檸檬黃的糖紙被撕開,沈眠手舉過去,謝萦回低下頭舌頭一伸卷走糖粒,酸甜的味道席卷口腔,謝萦回動作迅速的在沈眠手背親了一口,立正,含着糖看沈眠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沈眠沒有很大反應,他隻是閉了閉眼,動手把糖紙塞到謝萦回手心,“拿去扔了。”
謝萦回接過,“好嘞哥哥。”
扔完垃圾,謝萦回跑了幾步跟上沈眠,想到沈眠提取腺體/液時脖子上的傷痕,是不規則的長形,大概有三四公分。
“哥哥腺體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
“你不是查過?”沈眠看他,眸光平靜。
“檔案的類記載并不詳細,起因經過之類的……我想聽你說嘛。”
回門診樓的路上,謝萦回拉着沈眠坐到一張空着的圓桌邊,“坐會,反正結果出來還早。”
謝萦回托着腮,目光一直在沈眠身上,“哥哥願意說說嗎?”
沈眠不帶一絲猶豫,張口:“不願意。”
“好吧……”謝萦回天生自帶百折不撓的精神,他湊近了一點,用哄幼兒園小朋友的語氣:“真的不願意呀?”
“說一下嘛。”
“哥哥說完有什麼想問我的,也可以問呀,我們交換秘密,怎麼樣?”
沈眠算是明白了,這人不是把别人當成三歲哄,就是把自己當成三歲耍無賴。
謝萦回不催促,耐心十足等沈眠開口。
沈眠看完窗外飛過的鳥,轉回頭,是謝萦回春水一樣溫柔的眼。
問的時候謝萦回就笃定沈眠會說,果不其然,沈眠說,“分化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被玻璃割傷了。”
謝萦回失聲:“分化的時候?!”
“嗯。”
他說的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或者中午吃了什麼。
作為聽者的謝萦回心裡狠狠一悸,腺體對AO非常重要,這種十幾年後疤痕依舊明顯的傷,當時得多嚴重,又得多痛?
他不由自主地盯着沈眠腺體處,問:“真的是不小心摔倒的?”
沈眠又移開目光,“算是吧。”
說完,他起身,“走了,該到時間了。”
“才幾分鐘。”謝萦回站起來,“等下醫生問問題,哥哥一定要如實回答喲。”
走回診室,檢查報告出來了一部分,胡主任正在看電子版的報告。
謝萦回他們走進來,胡主任盯着屏幕,皺着眉,舉着手機正打電話,“小安,剛剛的兩份樣本做一下9号檢測。”
“有問題?”謝萦回生怕沈眠的檢查結果不好,探頭去看報告。
胡主任讓他起開,長輩般溫和仁慈的雙眸透過鏡片注視着沈眠,“你是沈眠?”
沈眠點頭,說:“是的。”
胡主任笑了,手裡的筆點着屏幕上的電子病曆,“沒想到這麼多年後,還能碰到你。”
沈眠楞了一瞬,“什麼?”
“很多年前,我因為一場手術飛到Y市。給病人做完手術路過急診,碰到你腺體受傷被送來醫院,是我接的診。”胡主任笑了,“要不是看到你的腺體檢查報告,我都沒認出來,一晃,都長這麼大了。”
謝萦回:“這麼巧?”
“緣分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清。”胡主任随意指指椅子,“坐下說。”
他問沈眠:“腺體有哪兒不舒服麼?”
見沈眠搖頭,胡主任把報告打成紙質的,放到桌上給他,伸手指了一處内容給他看,“腺體發育成熟的時候,有再做過檢查嗎?”
“沒有。”
“分化期受的傷,影響了腺體的一部分發育,總體來說已經自我修複的很不錯了。”胡主任讓沈眠看自己的檢查報告,“信息素生成被影響,但照目前的合成速度和濃度來看,标記omega的問題也不大。”
謝萦回靜靜聽着不插話,很認真。
說到标記omega時他蹙起眉。
“你的信息素濃度,相比一般Alpha來說要低很多,”胡主任給他看濃度檢測結果,“一般來說這樣會讓你覺得很痛苦很難熬,但沒有其他不适的話……你的易感期周期是多久?”
沈眠回答:“我很少有易感期,可能,一兩年會有一次吧。”
“那就對了,你不是正常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