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眠感覺自己聽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

不正常是指哪裡不正常？

謝萦回摸摸下巴，也疑惑。

他問：“會有什麼影響嗎？健康……之類的？”

胡主任推了下眼鏡，沒有回答謝萦回的問題，反而看向沈眠：“你分化前後，有接觸過特殊藥物嗎？”

沈眠：“特殊藥物……是指？”

“很多年前，國外有個使用藥物幹涉青少年分化性别的實驗。這個實驗早被叫停多年，實驗本身沒有臨床數據，但……相關藥品配方流入黑市，藥也是半成品，前兩年有個病例就是小時候注射了這種藥品，腺體的信息素合成濃度遠低于正常數值。他的分化性别是omega，但是能釋放Alpha信息素。”

胡主任手中拿着沈眠的信息素監測報告，謝萦回抱着胳膊站在沈眠身後，聞言皺眉，“如果分化成Alpha，能釋放omega信息素？！”

“不，這種隻是個例，但接受過這種藥物治療大概率會引起信息素合成紊亂，造成信息素合成濃度忽高忽低。”胡主任舉例，“也有分化成A或者O之後完全無法生成信息素的。”

沈眠沉默下來。

他想起很多年前，被突然變得很和顔悅色對他特别好的父親，帶去打的那支針。

謝萦回半晌沒聽到回答，愣在原地。

他放下胳膊，按住沈眠肩膀，“哥哥？”

沈眠拍下他的手。

“十來歲的時候，我父親帶我去打過一種針。”沈眠回憶起沈霖當時興奮的像是天降彩票砸中他的樣子，“據說是可以讓未分化的小孩分化成O。”

胡主任問他：“你還記得那針的名字嗎？”

沈眠搖頭，“不記得了。”

打印機還在工作，沈眠在“滴滴”“唰唰”的聲音裡開口，“沒關系，不重要。”

清淺的氣息籠罩過來，謝萦回彎下腰，一手攬過沈眠鎖骨處，一手掌心捂住沈眠的嘴，手動閉麥，他看着胡主任：“所以他的身體有被藥物影響？”

“不好說。”胡主任否認道，“他本身腺體受過很嚴重的傷，如果真的注射過違禁藥物，應該很難再合成信息素……不排除注射藥物是假的這種可能。”

謝萦回無視沈眠掰他掌心的手指，問胡主任：“目前有什麼辦法能檢測嗎？”

“有一管血送檢了，明天才能出結果，……時間太久了，很難再查出來。”胡主任看着沈眠的腺體檢查報告，“不過有個好消息，他的腺體目前很健康，信息素合成雖然濃度低于平均值，但也達到了最低标準。”

沈眠斜目看向謝萦回，淩厲的眼刀甩過去被自動格擋，謝萦回笑笑松開手，低頭小聲嘀咕：“幹嘛兇我。”

謝萦回手搭在沈眠肩膀上不肯放下來，移開眼不看沈眠的目光，看向胡主任，“那藥對身體還有什麼副作用啊？”

“暫時沒有其他病例做參考。”胡主任指着沈眠的檢測數據，“從報告來看，沒有其他的問題。”

他擰開保溫杯喝口水，笑眯眯地問沈眠，“可以以你做參考發一篇論文嗎？”

為祖國醫療崛起添磚加瓦，沈眠沒有意見，他點頭說可以。

他手放在大腿上，手腕上的手環上信息素還是在20%，謝萦回問胡主任：“但是他最近信息素一直不受控制，也沒問題？”

“嗯……”胡主任擰上杯子，“這個要等會再說。”

胡主任一項一項給謝萦回解釋沈眠的各項報告，沈眠今天精神還算不錯，但眼下黑眼圈還沒有完全消退，胡主任譴責了年輕人不注意身體随意熬夜的行為，并附上一句，“等你們年級大了就知道利害了。”

看完沈眠的報告，胡主任讓謝萦回看他自己的，“你最近的信息素水平，已經逐漸穩定了。”

正說着話，胡主任電話響了，“喂？出來了？好，那你傳過來。”

“等下。”他從系統裡下載檢測結果，打了一份紙質的出來，自己先看了一眼，“喲吼”一聲，放在桌上手一點，示意謝萦回自己來拿。

謝萦回去拿了報告，隻見标題碩大的幾個字，寫着：《信息素匹配度檢測》。

“讓我看？”謝萦回疑惑：“這是誰的匹配度檢測？”

他跳過前面兩頁長長的看不懂的數據以及專業術語，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的最後，報告白紙黑字，寫着匹配度：98.9%。

他把報告翻來翻去，沒翻出名堂，“這麼誰和誰的結果啊？這麼高匹配度……”

謝萦回轉念一想，壞了！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他生怕是他媽林女士不知道從哪兒拉來的omega的數據，趕緊放了回去，一秒都不帶多拿，大步一跨挪回沈眠身側，叉腰：“給我看這幹嘛！”

匹配度再高又怎樣！

胡主任：“？”

他輕飄飄地給謝萦回重磅一擊：“是你和沈眠的檢測結果。”

沈眠：“什麼檢測？”

“什麼？”謝萦回跳起來，“為什麼做這個？”

謝萦回小小的腦瓜大大的疑惑，他又過去拿起報告，再三确認，最後傻着眼問胡主任：“兩個Alpha怎麼會有匹配度？”

胡主任見多識廣，毫無波瀾地答：“你不是說他的信息素能安撫你的易感期？”

“對，但是……”

“一般Alpha聞到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第一反應是想打架，相反，聞到匹配度很高的omega信息素時則會被吸引，會想着占有，這是生物本能。”胡主任看小麻瓜似的看着他，“這都不知道？”

麻瓜謝萦回：“所以呢？”

“這不就是原因。”

謝萦回：信了你的邪，你怎麼不說是緣分呢？

“因為不想打架？這根測匹配度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