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

謝萦回聲音沉悶，“我現在不想說，哥哥來看我比賽好不好，比賽完我跟哥哥說。”

他眼神深邃，雙眸映着沈眠的身影，“好嗎？”

拒絕的話在唇邊滾了幾圈，沒說出口，過了好一會，沈眠點頭，“可以。”

謝萦回的小狗耳朵又立起來：“那到時候，我回家接你。”

沈眠說不用，“我自己去。”

、

比賽當天。

“小謝幹嘛呢？”

“怎麼老看觀衆席？”

周其怼怼傅希聲的胳膊，“難道他心上人來了？”

傅希聲：“嗯。”

“啊？”

周其震驚，控訴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們背着我偷偷搞小團體？！”

“他群裡說的。你不看，還甩鍋給我？”

周其：“卧槽，我哪兒知道，他一說起他哥哥就連刷99+，誰有那耐心一條條翻。”

“我。”傅希聲大方承認，“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這有意思嗎？”周其不理解，但周其尊重，他四處望了望尋找沈眠的身影，“小謝對象坐哪兒？”

“你看他朝哪看不就知道坐哪兒了。”傅希聲嚴謹糾正，“還不是小謝對象，不要給他擡咖。”

謝萦回在一旁回頭，“我都聽見了。”

傅希聲一臉你聽見就聽見呗，那咋了。

隊友在後面喊：“準備入場了，抓緊。”

謝萦回再次看向沈眠的位置。

沈眠帶着口罩，穿着黑色風衣，坐在觀衆席身姿挺拔分外顯眼。

看台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兩個學院連橫幅都做出來了，場館内應援聲不斷，大喊加油。

雙方選手入場，尖叫聲驟然響起。

“啊啊啊啊啊————”

沈眠抱着胳膊看場上奔跑的謝萦回，離得遠，看不太清他的臉；但從他身體裡自内而外迸發的青春活力在賽場上張揚着，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萬分迷人。

鮮活的朝氣蔓延，沈眠不知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等謝萦回從台下拿了瓶水跑到他面前來，沈眠才反應過來上半場已經結束了。

“哥哥喝水嗎？”謝萦回擰開水遞給他，揚着臉邀功：“對面是體院的，我們把比分拉平了，是不是很厲害。”

沈眠接過來，沒喝。迎着謝萦回亮晶晶的雙目，他微微點頭，“嗯，厲害。”

有了沈眠的誇獎，下半場謝萦回大殺四方，扣籃的時候仿佛自帶開屏聖光，看的隊友直咂舌。

場館内的尖叫聲幾乎要把房頂掀開。

對手隊員感歎，“草了，這比瘋了嗎打這麼兇。”

體院隊長給隊員打氣：“輸了别說自己是體院的，丢人。”

體院選手丢不起這人，最後以一分之差險勝。

“哥哥。”

謝萦回洗完澡換完衣服，在門口找到等他的沈眠。“咱們去吃飯吧？”

沈眠問他，“你想吃什麼？”

謝萦回想了想附近有什麼好吃的，最後決定帶他去一家旋轉餐廳，“他家海鮮做的還可以。”

沈眠點頭，“那就吃這個。”

這家餐廳是預約制，謝萦回現場打了個電話訂位，帶沈眠走了幾步，到一輛大型SUV一側打開車門，“上車。”

車内空間寬敞，副駕駛有人，謝萦回開的很穩。

到了餐廳，乘着觀光梯直達頂樓，餐廳經理站在門口迎接，“謝先生。”

而後将二人帶到視野極佳的獨立包間。

點完菜，服務員退出去，沈眠喝了口溫熱的茶水，問，“比賽看完了，你要說什麼事。”

謝萦回打了個哈哈，“吃完飯再說。”

落日将晚霞染成絢麗的橙色，沈眠看窗外的幾秒，謝萦回偷偷舉着手機抓拍了好幾張照片，在沈眠回過頭之前放下手，熄滅屏幕。

上了菜，謝萦回發現沈眠的筷子繞着盤刺身走，暗自記下：不吃生的肉類，不愛芥末的味道，不吃香菜。

但蠻喜歡魚片粥。

吃完晚餐，巨大的落地窗外，夕陽收了餘晖，沉入天際。

這頓飯最後是沈眠買的單。

賬單上的金額，抵得上沈眠去年一年吃飯的花銷。

謝萦回知道沈眠是不想欠他，也沒阻止，心裡盤算着開個小号再給哥哥刷禮物刷回去。

反正平台已經收購了。

回去路上沈眠再次問謝萦回想說什麼，謝萦回打岔打了過去。

沈眠心裡以為是謝萦回想诓他去看球賽，随便說的，也就這麼算了。

地下車庫裡，謝萦回停了車，沈眠解開安全帶，發現打不開車門。

沈眠扭頭：？

謝萦回雙手從方向盤上放下來，他收起嬉皮笑臉的勁兒，俊朗的臉上沒了表情，銳氣就顯露出來。

“哥哥，我想跟你道歉。”

“什麼？”

“我……”謝萦回組織了半天語言，“那天在警局，警察說你有傷害omega的記錄。”

沈眠：“嗯。”

地下室昏暗的燈光照進車裡，他凝視謝萦回黑暗中如同晚星的雙眸，“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