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國連着丢了幾座城池,這導緻國内的分化更加嚴重,剛登基沒多久的魯王,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攻打大楚了,正忙着解決國内的問題。
亓官淵派了探子到北齊國打探,得知北齊國内矛盾很嚴重後,他準備繼續乘勝追擊。
玄覺勸道:“侯爺,糧草辎重還未抵達,不宜繼續深入,先養精蓄銳,等準備充足後再進攻也不遲。”
“北齊内有憂患,正是發兵的好時機。”
亓官淵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幾日後,他親自帶兵深入北齊,想要一舉攻下北齊的都城。
但這一次他出現了嚴重的失誤,因過于大意,在行軍的路上,不小心中了敵軍設下的埋伏,一下子折損了幾百名精銳,他自己也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當中。
玄覺從民間尋來的大夫一個接着一個地走進營帳内,最後全都皺着眉頭走出來。
見這麼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玄覺腦子裡那根緊繃的弦,有了要斷掉的征兆,他無力地問:“侯爺有性命之憂嗎?”
一名年邁的老大夫搖頭長歎:“侯爺中了一種罕見的劇毒,毒素已蔓延至全身,若不能在十日之内醒過來的話,就永遠醒不過來了,往後可能會變成活死人。”
玄覺腦子裡的弦徹底崩斷,身體搖搖晃晃幾欲倒下。
即安走過來,扶住即将倒下的玄覺,含着淚水問:“哥,接下來該怎麼辦?”
玄覺用袖子拭掉眼中的淚說:“給聖上寫封信吧。”
三日後,遠在楚京的溫懷甯得到了亓官淵身受重傷的消息。
溫懷甯不顧群臣阻擾,執意要趕去邊境,文武百官見沒法勸說,幹脆跪到城門口,把路給堵住。
楊元亨跪在最前面,苦口婆心勸道:“聖上,邊境戰火紛飛不宜前往啊,更何況這個時節北疆天氣惡劣,您身子骨弱怕是承受不住,再則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實在傷身,且不說路途中還有諸多不可預知的危險,還請聖上三思!”
群臣響應一齊道:“請聖上三思!”
溫懷甯拽緊缰繩:“讓開,攔路者死!”
說罷,溫懷甯便騎着馬橫沖直撞過去,大臣們都不怕死,看見馬沖過來了也不躲,全都筆直地跪在那。
溫懷甯沒有真的沖撞過去,他及時拽住缰繩,調轉方向,從一排侍衛的頭頂上飛躍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小道上。
溫懷甯日夜兼程,在第四日趕到邊境,他快速下馬,直奔帥帳,掀開簾子後,他見到了自己心心戀戀之人。
亓官淵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似乎已經斷了氣,溫懷甯艱難挪步,緩慢走到床邊,伸出顫抖的指尖,落在亓官淵沒有血色的臉上。
玄覺立在一旁,聲音嘶啞道:“聖上,侯爺已昏迷多日,大夫說若再不醒來,以後就是個活死人了。”
溫懷甯溫潤的指尖往下劃,落在亓官淵的脖頸上,感受到頸部動脈還在跳動,他安心了些,“你先出去。”
“是。”玄覺識趣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溫懷甯的指尖繼續往下滑,輕輕掀開被褥,亓官淵上半身沒有衣物,臂膀和心口處纏着一層紗布,傷口處溢出來的血,将紗布染紅,雖然這些傷都很嚴重,但并不是緻命傷,真正的緻命傷在腹部,那一處的肌膚變成了深紫色,毒素已深入肌理。
溫懷甯将指尖落在亓官淵的腹部,撫摸了幾下。
就在他準備收起手指時,他發現亓官淵底下肉眼可見地鼓起一個大包。
所有的擔憂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溫懷甯陷入了沉默:“…………”
想到玄覺說必須得讓亓官淵快點醒過來,不然有變成活死人的風險,溫懷甯決定豁出去了,他把手放在鼓包上,用手掌包裹住。
亓官淵閉合的唇瓣微微張開,呼吸聲變得更明顯。
見有效果,溫懷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并俯下身,在亓官淵蒼白開裂的唇上舔了一口,“亓官淵,快點蘇醒過來,我還想與你共乘一騎,走馬看花。”
亓官淵有了反應,但遲遲沒有睜眼。
一炷香的時間後,溫懷甯坐起身,看了看濕潤的手掌,又看了看還處在昏迷當中的亓官淵,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得還不夠,或許得用更加刺激的方法才行。
溫懷甯把掌心貼在亓官淵的雙眸之上,再次吻了上去,邊吻邊含糊道:“亓官淵,你是不是能聽到我說話?”
亓官淵現在确實有感知,能聞到氣味,也能聽到聲音,但就是沒辦法睜眼,跟活死人沒區别,若是不狠狠刺激他,讓他蘇醒的話,就會變成真正的活死人。
溫懷甯爬上去跨坐在亓官淵的身上,小心翼翼避開傷處,輕輕蹭了蹭,接着低頭說:“等你醒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亓官淵身體反應十分劇烈,可就是睜不開眼,不管溫懷甯用什麼樣的招數都沒用。
溫懷甯一狠心一咬牙,直接坐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溫懷甯紅着臉走出帥帳,把玄覺叫過來說:“把大夫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