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甯現在臉上都是幹裂結塊的芝麻糊和醬油,很不舒服,他隻想快點出城,去臨江府調兵。
“殿……公子,現在還出不去,城門口都是錦衣衛,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來往的商隊和镖局也都不許出去,亓官淵真是過分,竟将您逼到這個地步。”趙黎氣得想直接去找亓官淵單挑,一個宦官而已,竟敢這麼對待太子殿下。
溫懷甯望着杯中的倒影,歎氣說:“我逃不掉了。”
亓官淵不找到他,是不會罷休的,且周圍都是想要抓他換賞錢的百姓,他用不了多久就會暴露。
趙黎把手臂放在桌上,湊近說:“殿…咳…公子别灰心,有個辦法可以逃出去,我提前幾日來到這,結識了一位朋友,他犯了點事被叛了十年,之後他花了十年時間,徒手在地牢裡挖了個地洞,那地洞的出口就在城門外,我們可以從地洞裡逃出去。”
溫懷甯聽着覺得有點怪怪,“叛了十年,挖了十年?”
趙黎抿了口茶說:“是呀,刑滿釋放前一天,他越獄了。”
溫懷甯被逗笑了,“真是個怪人。”
“公子,别笑。”
“怎麼了?”
“您的牙太白了。”
乞丐都是滿口黃牙,牙垢多得能惡心死人,一開口說話,周圍的人都得退避三舍,太子那皓白牙齒太顯眼了,一說話就容易露餡。
“您餓不餓,餓的話,先吃碗馄饨,再去找那位朋友帶我們去地牢裡。”
“先吃東西吧,地牢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計劃好再行動。”
趙黎喊來小二,要了兩碗馄饨,把錢丢過去,“其中一碗多加個水蛋,蔥花少來點。”
沒一會小二端來兩碗馄饨,其中一碗裡多放了個水蛋,趙黎把那一碗推到太子殿下面前,“委屈您了。”
“不礙事。”溫懷甯聞着馄饨挺香,埋頭開始吃。
幾個錦衣衛恰好從旁邊路過,溫懷甯盡量把臉埋進碗裡,不讓他們看見。
錦衣衛以為這是個餓死鬼,掃一眼便走了。
小二看着錦衣衛的英姿,邊擦桌子邊說:“這丢的到底是什麼人呀,怎麼這麼多錦衣衛在找。”
另一桌的客人搭腔說:“肯定是宮裡來的呗。”
小二猜測:“該不會是……皇上的妃子吧。”
“咳咳咳……”溫懷甯被狠狠嗆到了。
那客人附和說:“有可能,這麼美的人丢了,皇帝肯定着急。”
趙黎忍無可忍,一個拍桌,怒道:“什麼皇帝的妃子,畫像上的明明是個俊美男子,你們都眼瞎嗎?”
趙黎面目可怖,其他人不敢反駁他,悻悻地閉上嘴。
溫懷甯扯了扯趙黎的衣袖:“别惹事。”
趙黎收起怒火,“是。”
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人,亓官淵猜到太子肯定是喬裝改扮了,他立即下令,讓城内所有人都去官府登記,乞丐也得去,沒去官府登記的人,次日全部處死。
這消息一出,滿城動蕩,百姓們全都趕去官府登記。
“這亓官淵手段真狠,公子别耽誤了,咱快去找人吧。”
兩人逆着人流,去找那位越獄的朋友。
因為提前越獄的關系,所以又被加了刑期,現在官府的人都在捉拿這位朋友,隻需讓這位朋友回到牢中,他們再去探監,便可找到地洞逃出去。
人是找到了,但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趙兄,你犯糊塗了嗎,我從地洞越獄出來,被官府的人發現後,他們就把地洞給填了啊。”
“忘了這茬了,那你還能現挖一個嗎?”
“挖洞我在行啊,有時間期限嗎?”
“一天。”
“趙兄啊趙兄,你以為我是穿山甲變的嗎?”
溫懷甯:“…………”一個都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