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瞎溜達找到的。”小酆糊弄,“哎呀,這人可真沉。”
木婉不問了,在後面扶着。
他們從暗道來到城郊,将大祭司衣服換成破破爛爛的衣服,原來的衣服火燒之後就地掩埋。
城郊的叔嬸來了,陪着他們走,扮演着一家人的角色。
城門口的護衛松松散散地盤問着,畢竟官府也沒有什麼緊急告示。
到他們這裡地時,小酆背着一個頭發花白的人低着頭,頭發遮蓋着臉蛋。
木婉用布包住頭,扶着背後的老人,微微咳嗽着。
守衛看着頭發花白的人有些面熟,伸手去查看。
叔拉住了護衛,“老人快不行了,您沾了晦氣。”
護衛的手沒有接觸到頭發,被拽着接觸到布料,很薄,在冬天,凍得硬邦邦的,摸着還油膩膩。
護衛搓了搓手指。
“快不行了怎麼不在家好好呆着。”他問。
看着這對中年夫妻,其實有些眼熟,城角邊的人,魚龍混雜,進城謀生不成的都去那裡。
“看您說的,我們家怎麼會在城裡呢,落葉歸根,老人家最後想回家看看。”嬸子解釋着。
快死了買不起多餘的衣服,回家也雇不起一輛馬車。
這對夫妻是真窮。
走出去一段路後,木婉和他們道别。
“姑娘,你做的是大事,别太心,斬草除根,勿留後患啊。”叔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出口,一句一句叮囑着。
“他們知道這死沉人的身份了。”小酆向上颠了颠,怕把人放地上把腦袋直接磕壞了。
愚鈍如小酆都知道了,木婉也意識到自己隐瞞早已經識破。
那為什麼叔嬸還幫助他們。
他們想的是,那些高官有權有勢的人和他們沒關系,木婉真真正正地幫過他們。
“走吧。”木婉心裡向他們道歉。
他們牽回馬匹重新趕向孫兒所在的地方。
地下,那對強盜在地上攤着一動不動,孫兒坐着也發呆。
寂靜之外還是寂靜。
熟悉的感覺傳來,孫兒仿佛聽到呼喚,眼睛看過去,說“我在”。
兩兄弟終于反應過來,姑娘來找我們了。
他們等了好久好久,朝一個方向看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傳來。
他們有了力氣,站起來往那邊走過去。
兩方終于會合。
小酆和對面三人對上頭,為姑娘的交友能力感歎。
木婉看着他們,突然開口“怎麼瘦了這麼多。”
三人不約而同歎口氣,一份吃的掰成三份。
他們想早點結束,左看右看問“救兵呢。”
小酆将人輕輕放下。
三人看着這個衣服粗糙的人覺得不靠譜,後面看到他滿頭白發,一臉皺紋,突然想到什麼。
強盜指着地上的人“他他他……”
木婉點頭,你想的是對的。
他又指着木婉“你你你……”
太大膽了,什麼人都敢綁。
“姑娘,我們等着他醒?”小酆不想搭理這個結巴的人。
木婉把脈,直接戳他,“别裝了,起來吧。”
大祭司一邊捂着後腦勺,一邊喊疼,坐了起來。
“你你你”小酆也變成結巴。
醒了還讓他背。
木婉同情地看着小酆,因為他懶,因為他老奸巨猾。
大祭司絲毫不窘迫,綁了自己自然要好好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