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舒暢,木婉和阿淺帶着小蘿蔔頭們去山上辨别草藥。
教他們如何采摘草藥,如何炮制草藥,如何保存中藥的藥性等等。
旁邊有村民們在看着他們,既是幫忙,也是保護。
阿淺觀察婉婉用鐮刀開路,低頭采摘,指着草藥跟小孩子講解,仰起脖子喝水,用袖子擦額頭的汗水。
在陽光下,木婉是發光的。
他低頭默默離開,來到茶攤面前。
“公子,喝點什麼?”掌櫃的來到桌子面前,看着來人,感覺有些面熟。
“哎呦,我記得您上次和一位姑娘一起來的。”掌櫃的回憶起來。
阿淺沒有和他唠家常,要了一份和上次一樣的食物,安安靜靜地嚼東西。
掌櫃的自覺退下。
“結賬。”阿淺開口。
掌櫃的來到面前,看着面前幹幹淨淨的茶盞和飯碟,有些奇怪感。
客人不像是餓的不行,吃得狼吞虎咽,不拘小節。
客人也不像是富家子弟體驗生活,沒有吃一口便放下,露出嫌棄的表情。
他告訴客人價格之後,等待客人支付。
“我不拿錢買,用東西換,不知掌櫃的意下如何?”阿淺看向掌櫃的。
此時不在飯點,中午時分太陽光強烈,來來往往的客人明顯變少。
掌櫃的愣住一下便說,“當然可以,我先提前看一看,雞蛋啊,青菜啊,柴火啊……”
他羅列一大推,出門在外,誰都會遇到困難時,他這個店包容一切,希望結個善緣,多認識朋友,能不倒閉就行。
當然這些不能告訴阿淺了。
阿淺從袖子中拿出玉佩,玉佩已經破碎,盡管已經拼湊完整,但是已經失去光彩。
美人睡覺的姿态最美,不做表情,自然展現,這塊玉佩就像美人遲暮,徒然引人惋惜。
掌櫃的态度極好地伸手去接,接到手中籠統一看心頭一震,玉佩上很大的兩條裂痕,圖案有些崎岖不平,勉強可見風采。
不敢想象,玉佩經曆了什麼,人又經曆了什麼……
他母親過來看,這麼長時間在做什麼,結賬要這麼麻煩嗎?
看到兒子手裡捧着什麼東西,有點眼熟,踮起腳尖看,更眼熟了。
這破兒子也不給自己仔細瞅瞅,隻得小心地巴拉他手臂。
她看到玉佩時,眼淚瞬間流出,止不住的留,啪地跪在阿淺的腳邊,喊着公子。
喜極而泣抑或心疼不已,想看清公子是什麼樣子,和從前有多少相像,眼淚糊住眼睛,總是看不清楚。
掌櫃的也跪在旁邊,“終于找到您了。”
雙手将玉佩奉上。
阿淺馬上起身,一手扶一個,讓他們起身。
“這玉佩可值得這燒餅和這碗茶。”阿淺開口。
“公子說笑了,小酆都是您的,這茶鋪自然也是您的。”掌櫃的說到。
“桂姨。”阿淺稱呼。
該說什麼呢?辛苦您奔波,還是身體好不好……
桂姨懂,握着阿淺的手,想知道阿淺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掌櫃的,來碗茶。”過路的行人大聲喊道,天氣太熱,熱得人心躁躁的。
不過茶攤此時可是洋溢着喜人的氣氛。
“桂姨,婉婉還在山上采草藥,麻煩您做些飯我帶給她。”阿淺說,帶着些請求。
“公子太客氣了。”桂姨希望公子還能和以前一樣别見外。
不過想到和公子結伴而來的姑娘,她便高興起來,公子的人生大事解決了,真是喜上加囍。
桂姨讓小酆煮茶,自己去做燒餅,有肉的有糖的應有盡有,不同的餡還有不同的形狀,喜人極了。
等客官等急了催促時,茶水已經煮好,燒餅也快熟了。
直接端給客人,不用掏錢。
他們帶着一大包裹和灌水壺要上山,拒絕了阿淺自己拿的提議。
隻是單純心疼公子,絕對不是八卦好奇。
茶攤上擺放着标牌,寫着:鋪有喜事,今日茶水免費,燒餅免費??
客官聽到後接連恭喜,詢問,有什麼喜事,說出來讓他也沾一沾喜氣。
小酆隻是笑着,桂姨說我們主人家的後代找到了,怎麼不值得慶祝呢。
客觀不解的點點頭,主人家的後代關你們什麼事情呢,難不成重新将你們召回家族,那确實可喜。
每月固定的月銀,一家子活計的安排,風雨吹不到淋不到,在一個大宅子裡住着,确實可賀。
貧窮、漂泊的阿淺???
大概不是一回事呢。
在路上,雙方已經互通信息,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是聽一個白衣人的指示,西南方向,異國之處,有公子的身影。
酆家人很多沒有被牽連,畢竟要顧及酆家的功績和百姓的期盼。
一部分人離開自尋出路,一部分人留在酆家,從軍轉商,他們在各國之間奔走,已經有一筆不小的财富。
阿淺想如果婉婉知道,肯定高興極了,再也不用為幾錢而精打細算。
待他們爬上山時,衆人正在摘果子。
樹林茂盛,有的樹冠高高聳立,層次錯落,擋住熾烈的陽光。
溫度較外圍低一些,風吹起,帶來涼爽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