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公子帶着家裡人來了,後面跟着一群人,其中就有明公子。
“就是她。”年輕公子指着她。
聽語氣是來找自己的,木婉将阿淺拉到旁邊。
護衛的人看到來人,恭敬地行禮,猶豫地說“明家主來是幹什麼?”
明家主審視木婉,也瞥向旁邊的年輕人,活了幾十年,年輕人什麼心思他看過去就能猜得七七八八,年輕女大夫和她的緊張護衛。
明小公子見大家不說話,好像誰先說話就是誰輸了一樣,走到前邊,回答對面提出的問題,“她醫術好,紮人準,我們醫館要他了。”
明小公子一臉驕傲,昂着頭,眼睛飄到天上去了,偷摸摸地飄一眼婉婉,想看見木婉驚喜的表情。
自覺護衛的人閃開,不能阻擋人家奔前程。
木婉見此,明白了!老大夫這是讓自己揚名,穩坐釣魚台,等他們自己找過來。
老大夫……
簡直胡說八道。
婉婉心裡沒意見,在哪裡都是治病救人,醫館更加方便。
婉婉打心眼裡還是相信正規機構的力量。
可是當她看向排隊的人時,大家低着頭,撇着嘴,好似受了委屈,但是不敢說話。
木婉看出來大家不想她走,開口道,“明家主,最近我還是在這裡治病,以後看情況再去你家醫館。”
木婉好聲好氣地解釋,明家主卻沒有報以等同的态度。
“這裡治病,給這些人治病嗎?”話裡透露着不屑的語氣,臉上的笑虛僞極了。
“木郎中,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他在小兒子的軟磨硬泡下勉強過來一趟,看看這個剛剛揚名的郎中。
如果小姑娘不識時務,那這點面子收回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明公子站出來勸解木婉,想想你當初來醫館的心理和願望,抓住機會,機不可失啊??
明家主不将普通百姓的生命放在心上,明公子也不勸解自己父親,磨沒了自己對醫館的最後好感。
心中傲氣上來,直接拒絕,“既然貴醫館如此高貴,木婉便不高攀了,草野之地看病是我的心願。”
婉婉拂袖坐回凳子,将閑雜人等視為空氣,招呼下一個人看病,“姐姐,你哪裡不舒服?”
明家主從沒有受此冷落,他覺得衆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等着看自己笑話。
他漲紅了臉,喊“你就在這草野之處一直呆下去,看誰敢任用你。”
木婉不管他,給面前有些膽怯的姐姐打氣,讓她緩和心情。
自己聽着脈搏怦怦跳,實在不知道是心髒有問題,還是哪裡有問題。
年輕姐姐不好意思地一笑,她實在怕大人物打鬥,他們這些小人物遭殃,時時刻刻為自己的小命操心。
婉婉在城門外看診的時間已經持續兩天,人數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加的趨勢。
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小毛病,腰部肌肉積累性損傷等等。
她可以從病人的傷痛推斷出他們是幹什麼的。
面對積勞成疾的問題,婉婉也發動人一起上山采藥,教他們辨認、制作簡易的草藥。
甚至有家長将自家小孩送過來,幫助婉婉采藥、端水,盼着木婉治病時小孩能在旁邊看。
木婉毫不介意,甚至在看病時為病人解釋地更加清楚,便于小孩子們學習。
有人偷偷塞錢給木婉,讓她對自己的孩子多費心一些,甚至可以多加錢開個小竈。
婉婉拒絕了。
雖然在城門外治病大多沒有錢,相當于義診,但是差别對待這個不可以。
如果醫學知識不是用來治病救人,那醫學知識就不再存粹。
為了醫學知識不被糟蹋,她一定要捍衛其治病救人的陣地。
有治無類。
然而,明家主又來了,連帶着鎮裡唯一醫館的老大夫等人。
大家竊竊私語,一定是又來勸木婉姑娘去他們醫館,半是害怕半是自豪。
瞧,給我們看病的大夫多麼厲害。
但是,等木婉大夫給自己看完成不成。
木婉心無旁骛,将專注精神發揮到極緻。
阿淺替婉婉開口,“明家主這次所謂何來,還是為上次的事嗎?”
明家主開口,“你們治壞了人,根本是庸醫。”手指指着木婉,底氣十足,一點沒被氣地發抖。
說着拉着一個人上來,那人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被人攙扶着,看着是年輕人,端地卻是老年人地姿态。
大家本來不信,看他這嚴重地要死的樣子,看向木婉。
木婉絲毫不慌,衆人心中有數,這不是招安不成,來威逼利誘,砸場子。
“你說,這人是不是你治的。”明家主旁的人說到。
“确實是。”
衆人看承認地坦誠,相信一定有隐情。
“你是不是斷定他是風寒。”
“沒錯,我還拿了風寒的藥。”不用對方說,她主動交代。
衆人還是相信木婉,誰能治一個好一個呢,這不還沒死嘛。
好,你終于承認了。
“我開始也沒想着抵賴啊??”木婉答。
小厮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你承認就好。”
明家主看了眼自己的小厮,甚是無語。
“我們來比賽,誰能夠把這個病人治好,把他從棺材闆裡拉出來。”
木碗點頭表示可以。
小厮完成任務,轉頭看向主人,尋求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