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帶着阿淺在全鎮最高的建築--三層酒樓面前停留,向上看着。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真是昨晚現殺的,新鮮得嘞,熬成蛇羹很好吃,我賣給你50文,你賣給客人100文,穩賺不賠的喽。”
大福被推着走出酒樓,一面向外走,一面還推銷籃子裡的東西。
“趕緊走,趕緊走,别耽誤我做生意。”
木婉躲在酒樓旁邊的石獅子後面,阿淺站在木婉後面守衛。
看着大福熟悉的背影,面紗被風卷起放下,始終沒露出臉上的痕迹。
大福見酒樓不買,打算賣給藥店,實在不行還可以自己吃。
剛踏上回家的路,臉上滿足的表情變為驚恐的表情,一溜煙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蕩起一片塵土。
木婉的手剛剛舉起,還沒有碰到她的衣袖。
“真靈活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木婉走進酒店,找到剛才的夥計,問大福的信息。
夥計直接說,不認識。
阿淺開口,“我們住店,最好的房間”在木婉巴巴的陽光中繼續說“一間。”
“好嘞,客官裡面請。”夥計指引他們走向櫃台交錢。
“剛才賣你東西的那人叫大福,我們在道路上認識,恰好遇見,想再見一面,不知道去哪裡找。”阿淺不緊不慢地走着。
“原來是這樣,她在孤兒堂生活,照顧小孩子,我們都認識她,她沒有和你們說,奇怪了。”大福把她的活計當作驕傲呢。
“多謝。”阿淺得到地點後,拉着木婉的手向外走。
木婉低着頭,心疼住上房的錢,喪喪的。
木婉被拉着走時,看見夥計張大嘴巴想阻止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低下了頭,想笑又不好意思。
“長得好看,還騙人。”夥計甩手。
“阿淺,我們以後不能來這家店了,夥計會記住我們的。”木婉還想嘗一嘗這裡的飯菜呢。
“可以來,酒樓不會将生意向外推的。”
“那我們算言而無信嗎?”木婉含笑看向阿淺。
“兵不厭詐,我們知道了大福的住處,也沒有傷害夥計。”阿淺說話認真。
“婉婉,我是不守信用嗎,我記得有人聽見住房沮喪的不行,出來後高興地肩膀都在抖。”
木婉知道他在說自己,偷摸摸看阿淺,見對方也在看自己,馬上轉移視線。
“我真是不守信用,還是回去定房間吧。”阿淺拂走衣服上的褶皺,歎了一口氣。
“不是不是,阿淺是有大智慧,不拘小節。”
看阿淺還不滿意,繼續誇獎,“言出必行,一言既出,萬馬難追……”
木婉哄好阿淺後,拉着他回去找馬車。
街道盡頭傳來吵架的聲音,圍着一群人。
木婉拉着阿淺去看熱鬧,聽說是有人打架。
走近了,這是他們存馬的地方。
扒開了人,走進看,兩人在争執。
攤販男說,“就是馬踩死的,踩死了我的寵物,得賠償。”
女子叉着腰,中氣十足“要不是你逗馬,馬能動嗎?就你那破寵物,田裡一抓一大把。”
攤販男也不示弱,“一大把怎麼了,這也是一條生命,他是老子辛辛苦苦養了兩年的,就得賠。”
人群中傳來聲音,聽着跟真的似的,他孤家寡人的,有人陪着可不有感情了。
是啊,人有七情六欲,還是個寵物呐。
“賠個屁,誰不知道,嘴裡說出的話沒一句可信的,你就是認準了人家有錢,想坑一把。”女子聲音愈加大了。
人們竊竊私語,别說啊,這馬真精神啊,不比鎮長家裡的差啊。
“寵物就是我的命,就是我兒子,我們晚上一塊睡,白天一塊起,你跟你兒子沒感情嗎,你兒子死了你不心疼嗎?”
“呸,”看她詛咒自己兒子,女子怒了,上前想打他。
啧啧啧,自己沒孩子詛咒别人孩子,不能忍。
看人打架,衆人停止吃瓜,上前阻止他們。
“問一句哈,這誰死了啊。”木婉聽懂了好似又沒聽懂。
那人炖了一會“好問題,我幫你問問。”
“别打了,再打下去你兒子要屍臭了。”那人吼了一嗓子。
如同觸發咒語一般,打架的停止打架,阻攔的停止阻攔,一齊看向他。
阿淺急忙拽着驚訝的木婉轉移陣地,來到小孩面前,小孩看見媽媽打架急得爬出框子了。
攤販男見狀,心裡暗喜,“我的兒,你的屍體都被人踩平了。”
大家怕被訛,齊齊向後退,搖頭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攤販男目标就不在他們,一個個沒兩斤油水的。
看着馬還在悠閑的站着,多優雅,主人一定是個大戶人家。
“你的兒是誰,在哪呢。”吼一嗓子的人問道。
“他是我的蛐蛐,他雖然沒了,但我仿佛還能聽見他的叫聲。”攤販男想沒了好,現場的都是人證,物證沒了,怎麼說還不是我說了算。
衆人感覺也聽到促織聲,大白天見鬼了。
循着聲音望去,倒掉的婁子前一個小孩盤着腿坐下,手裡抓着一直蟋蟀,蟋蟀顧不得裝死,大聲的叫着,小孩也感興趣的湊近了看。
下一秒往嘴裡放去,木婉急忙阻止他,将蟋蟀從他手裡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