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成這樣了？還有你看不見我？”對方像是做了什麼，得出了這個結論。

陳弗還想再問問到底是誰在前面，就感覺到對方匆匆忙忙擦身而過，好像是朝他身後快步走了過去。

陳弗不解地回過頭，但其實他回頭也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畢竟眼睛已經瞎了，這隻是下意識的動作罷了。然後他聽到那腳步聲又由遠及近，傳了過來，直到再次站到他面前。

“果然用的是炸彈。我送你去醫院。”對方說着也不管陳弗身上滿是血迹和塵土，朝他伸出手。

“……你到底是誰……咳咳。”陳弗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被誰抱了起來，對方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口袋中的手機響了。

“媽的，不會挑時候。”陳弗聽見對方咒罵了一句，把陳弗放到牆邊靠着，接起了電話，對方也沒有要避諱陳弗的意思，就當着他的面開始和對方講話。

“我說你他媽的在搞什麼？你讓我的人過來收屍，怎麼那個大學生也在現場，還被炸傷了啊？”

……這話，難到？！

“啊，我确認過了，那兩個人都死了。所以說那個學生到底怎麼回事，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陳弗聽着那對話，這才慢慢回想起來，雖然過了很久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但在這種五感中隻有聽覺恢複的差不多的陳弗來講，這聲音聽着分明是幾個月前綁架他的那個男子。

尤其是聽到他說“那兩人都死了”的一瞬間，陳弗頓時覺得自己腦海中有什麼弦斷掉了。

真的……死了。為什麼啊？憑什麼啊？這就……死了？

陳弗也不管自己的行為會不會惹怒對方，順着聲音撲了過去，但因為看不見所以撲了個空，于是他隻能撐着地面嘶啞的說着：“你……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們……”

對方沉默了一會，沖電話那頭說了句“等下”，轉過身來似乎是正看着他，對他說道：

“既然你在現場，你也應該看到‘罪狀’了吧？因為他們是罪人。”

“……罪人？”陳弗萬萬沒想到，聽到的居然是這麼個答案。

“你們，到底是誰……”

“你一個普通人，想必也抓不到我們，告訴你也無妨。他們犯了罪，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而受害者報仇無果，找到了我們，等價交換換來了與我們的委托。之後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能懂吧？”男人居然是在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陳弗聽他這麼說，突然愣了。

這是什麼快意恩仇的武俠小說發言？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嗎？這就是彭沃一直在追查的組織，他們犯罪的動機真就是這樣？不過這種時候還不忘吐槽，陳弗可謂是将吐槽貫徹到底了。

“你還記得上次被我們放掉了吧？也不是因為什麼别的原因，因為你當時本就無罪，所以把你放掉了。。”

“……”陳弗剛想反駁他自己明明就被他們的人因為見義勇為而被殺，突然想起那是回溯之前的事情，按照他救下了林實雯的時間線來看，确實沒有死在他們的手裡。

但陳弗轉念一想，就覺得對方說的根本就是自相矛盾：“不對……你之前确實是想過要殺我，隻是被人攔下來了，對，和那天一樣的電話！”

“是啊，因為你那時候礙事了。妨礙我們的人，不是罪人是什麼？彭沃也是一樣，他若再查下去，可能會威脅到我們，就順手解決了。”

“你……！！！”就因為這種理由，就要殺人？明明都是歪理。

“那……林實雯是你們綁架的沒錯吧？她有什麼罪？你說說她犯了什麼罪？”陳弗突然想到了更好的推翻對方的例子，扯住他的衣服問道。

“哦，說道那個叫林實雯的事情，還要多虧你的福，你攪了局，我們才找到了委托人尋找的真正兇手程子離，還順便設計将彭沃引過來，一網打盡，這麼一想我還要謝謝你才是。”男子輕描淡寫地說着。

什麼……？

“所以為了報答你……加之我确實很欣賞你的性格，我才想要送你去醫院的，你不想去也可以，我也可以給你叫個救護車過來，反正你這樣，也礙不了我們什麼事……”

“……我他媽的用你假好心？！”陳弗怒極，忍不住回罵到。

他居然需要罪魁禍首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