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正要散會時,會議室的門被人踢開。
唐屹遲拿着文件的手一頓,看去。
溫遙情冷臉走近會議室中,“我需要借用禮堂,請全體師生到場。”
董事長驚疑地看着她:“你是誰?”
唐屹遲低眼思索。
溫遙情看向董事長:“我是蘅榮的學生,在我進入學校中時,聽見不少關于聞璟的傳言。我相信你們也不想學校的環境被這些流言蜚語污染。更重要的是,我要全校同學知道,聞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董事長沉着臉,對于舊任校長林齊升怎樣入的獄,怎樣定的罪,他很清楚。
隻是,如果這件事情的真相公之于衆,丢的是蘅榮董事會的顔面,也是蘅榮對外的顔面。
“這位同學。”董事長叫住她。
唐屹遲忽然出聲:“這位同學。”
聽見唐屹遲的聲音,溫遙情擡眼看向他。
唐屹遲态度特别疏離冷漠,“聞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說你是聞璟的朋友,是吧?你的心情我十分能理解。但是董事會以及蘅榮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
溫遙情早就做好了董事長拒絕她的準備,方才也已看清董事長的态度确如她所料,本就想走,此時再見唐屹遲和董事長一個陣營,她沒什麼所謂。
畢竟她本身就和唐屹遲不熟。
溫遙情走出會議室。
董事長猛地起身,手指着溫遙情正要讓助理去攔住她,唐屹遲又先他一步開口,厲聲道:“攔住她!”
助理看了董事長一眼,董事長沉聲:“助理和保安去跟着她,要是她胡作非為,直接記重大處分。要是不聽勸阻,聯系家長,勒令退學!”
一旁的助理說了聲是,快步走出了會議室去找保安。
經過唐屹遲時,唐屹遲指尖一動,目光卻瞥見有董事正在故作無意地打量他,似乎在想他今天怎麼難得跟董事長這麼齊心。
唐屹遲向董事長點了下頭,“我去看看她。”
董事長神色不善地看着唐屹遲走出去,身旁有董事會成員低聲對董事長說,“這唐屹遲有些古怪。”
“管他幹什麼,他到底是蘅榮的人,凡事還得以蘅榮的利益為先。現在林齊升入獄,董事會的位置空出來一個,林齊升的律師還在處理股權轉讓的事。抛開林齊升的品性不講,他為蘅榮帶來的利益是無可替代的,現在沒有了林齊升,一大攤子爛事,他唐屹遲還想做什麼損害蘅榮的事?”董事長沉着臉,收拾起面前的文件。
……
溫遙情走在路上的時候,助理雖然跟着,但是沒有理由攔她。
直到溫遙情走到禮堂前。
禮堂的門是鎖着的,溫遙情知道這裡平時沒有活動的時候并不開放,此時也隻是來試試運氣。既然禮堂不開放,也并不一定要所有學生都聚集在禮堂才能聽到她的聲音。
助理正要上前去,身後一個男人咳了一聲。
“唐先生?”助理訝然。
“董事長讓我來和你一起處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一個人就行。”唐屹遲走到助理身邊來。
“這……”助理有些猶豫,但是想到方才在會議室裡唐屹遲對溫遙情的态度,還是放下心來,“那就有勞唐先生了。”
唐屹遲走到溫遙情身邊,溫遙情擡頭看了他一眼。
“小同學,你想怎麼樣?”唐屹遲低聲問。
看樣子這唐屹遲也是打定了決心跟着,說不說也沒什麼分别,“去廣播室。”
“現在廣播室裡沒有人,門應該也是鎖着的。”唐屹遲說。
溫遙情斜他一眼。
“我可以幫你拿到鑰匙。”對于溫遙情的态度,唐屹遲滿不在乎,畢竟也是會議室裡他先張口得罪的人。
雖然是為了讓助理及董事長放下一些戒心,給他接近溫遙情的機會。
“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幫你,是幫聞璟。”見溫遙情仍是懷疑,唐屹遲笑說,“我是董事會的成員,當然聽說過一些聞璟的光輝事迹。我和顧董事長想的不一樣,他覺得林齊升是對這個學校好、對這個學校有用的人,所以對聞璟大為不滿。而我則很欣賞聞璟。”
“現在倒是會說。”
“聽我的,”唐屹遲看向前路,“你現在坐在路邊等我,我大概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内就會回來。至于一邊看着你的助理,不用理她。”
看唐屹遲的眼神,不像騙人,而且在唐和子公司時,唐屹遲也是斥責唐元恒以及那兩個蛀蟲的一方。
等一個小時也沒什麼。
溫遙情看着唐屹遲,說:“好。”
唐屹遲向一旁的助理走去,“我剛剛已經勸說過她了,她說她會好好想想。你看一會兒就回到董事長身邊去,别拉着保安在這裡跟學生拉拉扯扯,不像樣子。”
“好的,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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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和保安并沒有守多久,見溫遙情隻是乖乖地坐着,就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不久,唐屹遲就趕了回來,将鑰匙交給溫遙情。
“謝謝。”溫遙情說。
“走吧。”
兩人一起來到廣播室,打開廣播室的門。
控制台面對的是一扇大玻璃窗,玻璃窗上有縱橫交錯的黃色木質線條,組成一個又一個不大不小的方格子,上頭疊了些花葉。
天光就透過這樣的玻璃溫柔地灑在控制台上,明的暗的,一個個不規則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