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遙情又休息了一個星期,才回到了學校上課。
舒月狀态很差,加上要上班,在從住宿改成了走讀後,每天如行屍走肉一般,機械地上課、賽前會議與工作。
溫遙情知道舒月根本沒時間吃早餐,給她帶了幾回,被嚴詞拒絕後也就沒再管舒月的事。
辯論賽這天,沒參賽的同學都可以自由選擇來不來觀看,出乎意料的是,這天禮堂裡坐滿了人,甚至許多人自己搬了凳子擠在過道和前排空蕩處,就為了一個最佳觀賽位。
備戰室不大,因為都是下一個準備上場的選手才會進入到這裡面等待。溫遙情和三個隊友到的時候,備戰室裡隻有一位老師坐着朝她們微笑一下。
舒月在比賽前請了兩天假,所以今天的狀态看起來好了許多,隻是臉上一點兒笑意也無。
而彭明從來的路上就一直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進了備戰室,發現對手都還沒來,奇怪道:“怎麼他們都不需要準備嗎?”
溫遙情想到聞璟并不知道她參賽的事,原是想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真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卻先緊張起來。
雖然不知道待會聞璟的反應,但意識到自己臉熱的溫遙情,隻允許自己失神幾秒,就強行轉移注意力,按下了腦中一些與比賽無關的想法。
嚴格來說,應說是按下了一些對自己為什麼會臉紅緊張的揣測。
彭明嘴上一刻不停歇:“我剛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聽同學說,今天來得人多,幾乎都是來看咱們這場比賽的。”
沒人應他的話,因為他雖然說的是實話,但這些同學到底是來看誰的,大家心裡門兒清。
不說是不想降自己的士氣罷了。
彭明見大家都不說話,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班級群裡的消息你們看了沒有,我就沒見群裡這麼熱鬧過。想到今天我的女神會看我比賽,我就激動!!”
“你女神誰啊?”方也執好笑地問。
彭明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啊,也是,你們不知道。我最近經常和舍友說起她,是一個跟我們同系的學姐……”
備戰室的門嘎吱一聲,彭明閉不上的嘴終于停住。
溫遙情四人看過去。
備戰室裡除了監察的老師,隻有下一個上場的隊伍能進入,所以來人是誰,顯而易見。
進來的幾位學長學姐瞥了溫遙情他們一眼,聞璟走在最後面。
聞璟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襯衫,下身一條寬松的淺灰色休閑褲,外搭一件不像是皮衣但材質瞧着有些硬的白色外套。
頭發三七而分,額前落着側分的劉海,但卻顯得硬朗和幹練。
他沒有耳釘,也從不帶項鍊戒指這些首飾,身上唯一能看出精心裝扮的地方,恐怕隻有頭發了。
畢竟衣褲的搭配就算是精心,也看不出來,好像随便一穿就能把他的帥發揮得淋漓盡緻。
聞璟的隊伍裡有兩個女生,看起來溫溫和和,或許是學姐的緣故,顯得氣場較為強大一些。
“今天人這麼多啊。”聞璟的一個隊友說。
備戰室的座位面對面而坐,他們四人向對面的位置走去。
彭明安靜下來以後,便和舒月還有方也執一起收回眼,看着手裡的資料,緊張地複習。
雙方立場對立的情況下,還要面對面而坐,難免有些不算和諧的氣氛,這就是監察老師存在的意義。
溫遙情也想看看整理的資料複習一下,但心思有些亂,靜不下來,看了也是白看。
特别是,聞璟坦蕩蕩地坐下來以後,兩手插在口袋裡,目不轉睛地看着溫遙情。
溫遙情:……
溫遙情被看得實在是别扭了:“你看着我做什麼。”
原本安靜的備戰室,乍響起溫遙情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連同剛松懈下來的監察老師。
聞璟自若地應聲,“你坐我對面,我不看你看誰。”
一群人看看聞璟,又看看溫遙情。
溫遙情想說,那一直盯着也太奇怪了吧,隻是這話說出來,隻怕讓氣氛更尴尬,所以溫遙情一時噎住。
幻想過聞璟看見她是對手時很多種的反應,偏偏沒想到是這一種。
她的沉默不知道哪裡逗到了聞璟,聞璟眼中有了些笑意。
溫遙情别扭地别開眼,不想讓聞璟發現她的局促。
溫遙情心裡嘟囔:這家夥,是不是在故意搞她心态?這也是戰術的一種?
方也執這時候開口:“一直盯着女學生看,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猥不猥瑣。”
舒月最是知道溫遙情和聞璟之間的彎繞,聽見這句話,舒月難得笑了起來。
這還是自舒月看過那封信後,溫遙情第一次見她心情不錯。
雖然但是,到底是哪裡好笑啊喂!
聞璟懶得看方也執,目光仍是輕落在溫遙情身上,“那要不要我告訴你我在想什麼?”
“你倒是說說看。”方也執盯着聞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