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澤不知道在場二人一妖的腦回路如此婉轉。
她這樣動手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七海建人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心服口服、老老實實地加入他們的team。
原諒她拽了一句英文,因為這樣說話顯得比較厲害。
那把包裹着奶牛色布條的寬刀被狐澤重新遞還給了七海建人,她輕聲笑道:“雖然不能同流合污,但如果是被迫的話就沒有關系了吧?”
“如何?你怎麼說?”
七海建人不怎麼說。
面對這樣的一份完全不合理的“強迫”,在七海建人身上表現出來的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奈。
關于九尾狐澤的情況,出去上面人公開的一部分情報外,他所得到的更多情報是來自于五條悟的私下透露。
根據五條悟本人所說,九尾狐澤是個還算好說話的妖怪,通常情況下也不會随意剝奪他人的性命,所以對上時可不必全力以赴,優先保全自己就行。
可是現在看來,這兩個人完全就是如出一轍的任性類型。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除去提供給他的九尾狐澤的情報外,五條悟還交給了七海建人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關于虎杖悠仁的歸屬問題。
宿傩的容器在上頭人的眼裡自然是需要比九尾狐澤更加優先處理掉的威脅。
隻是伏黑惠卻希望五條悟能夠将虎杖悠仁救回——虎杖悠仁還保有人類的意識,且在仙台救了自己一命,伏黑惠不能放任虎杖悠仁就這樣死去。
而立場不明的妖怪九尾,也自然是被伏黑惠當成是了宿傩的夥伴。
對方擄走虎杖悠仁說不定是為了能夠讓宿傩複活,基于此基礎上,虎杖悠仁的生命無疑是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隻是根據五條悟個人的判斷來說,将虎杖悠仁留在九尾狐澤身邊或許才是個更好的選擇。
但這同樣也有個前提。
他們需要評估宿傩的容器是否有留下的必要。
虎杖悠仁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回答。
九尾狐澤雖不傷人,但她一開始的的确确是朝着宿傩本人而來。
她收下虎杖悠仁為學生的理由五條悟并不清楚,但無論如何,虎杖悠仁本人的品質都是必須要确認的情報。
所以于是這個問題便被五條悟交由給了七海健人來判斷。
是留下還殺掉,隻要他的一句話就夠了。
聽到這個任務内容的第一時間七海建人想的是饒了他吧,他還不想去下這種會讓人折壽幾年的判斷。
隻是聽五條悟的意思,自己與與九尾狐澤和虎杖悠仁對上也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他能夠信任的人不多,在此任務的基礎上還能夠保持理性思維的人就更少。
所以這個任務也隻能交給他來完成。
于是事情就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老實說雖然也算有所準備,但見到九尾狐澤與虎杖悠仁的時間還是比他預期中早了很多。
他原本還在想這樣普通的任務為什麼會交到他的頭上,但現在看來恐怕的确是上頭有人坐不住了。
他們迫切地希望通過各種渠道來探聽妖怪的訊息。
七海建人再一次歎了口氣,忽略掉心中對五條悟某種料事如神的微妙不滿後開了口:“如果是威脅的話我的确隻能答應你的要求。”
“但是我不明白你需要我跟在你們身邊的理由,根據九尾小姐的實力并不需要知道我對您的看法。”
“叫我狐澤就行了,九尾小姐這個稱呼怪怪的,至于要你跟在我身邊的理由嘛——”
“我家的悠仁還需要一個咒術入門老師,我覺得你的實力不錯,也沒有因為悠仁體内的宿傩有什麼異樣的表現,這不是正合适的人選嗎?”
虎杖悠仁沒想到自家老師“綁架”咒術師的理由竟是為了自己,一時感動地落下了兩條寬面條的淚水。
“老師!我會一輩子追随你的!”
面對虎杖悠仁主動表忠心的行為,狐澤滿意地揉了揉虎杖悠仁橘粉色的頭發,然後難得正經了些許:“不過理由也不隻有這一個哦,你看這兩具屍體發現了什麼嗎?”
在明确知曉自己并沒有反抗之力時七海建人就從容地選擇了融入這個團隊。
在狐澤開口之前他就已經自覺上前檢查起了地上留下的兩具屍體。
屍體附近沒有血迹,奇形怪狀的模樣有一兩分人類的面容。
一瞬間的猜測讓七海建人感到了些微不寒而栗,緊接着他拿出手機,用鏡頭對準了地上的屍體。
液晶屏上精準地複刻出屍體的慘狀,盡管不想承認這個猜測,但七海建人也隻能艱難地開口:“他們……原本是人類嗎?”
“是。”
“我們正在追查讓他們變成這樣的真兇,你覺得有咒術師能夠做到這點嗎?”
七海建人搖了搖頭:“我不确定,就我所知沒有,但一部分并不歸屬咒術界管轄的詛咒師可能會有這樣的能力,沒有考慮過是妖怪的所為嗎?”
“我也想這麼考慮,這樣追查起來還容易很多。隻不過這是針對靈魂的術式,憑妖怪是不可能做到的。”
“能夠做到的隻有人類。”
妖怪的弱點是靈魂,這幾乎是世人皆知的情報。
但妖怪之所以能夠橫行百年,靠的就是無人掌控靈魂的術式。
千年前的宿傩被稱為是詛咒之王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他對靈魂的掌控。
可以切割靈魂的斬擊,已經千年未曾有人擁有過這樣的術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