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得與江覺商議,不能讓鹿鄉的疫病再進一步擴散。”李長思手上繳着巾帕,憂慮着。
“聞楚绛一事如何,陸陸可有消息?”李長思回想自己中毒的事,問起來影陸。
“回主子,正想禀報,影陸離開鹿鄉後并未與影三彙合,目前失去了蹤迹。”禦影語氣嚴肅道。
“怎麼回事?”李長思聞言一驚,哪怕對影陸有了些許猜疑,第一反應還是擔心她出事。
禦影:“屬下已經派影三沿路排查。”
“務必要找到她……”李長思話還沒說完,禦影擡頭環顧四周,按住了李長思的手,示意她附近有動靜。
江覺來到時就看見李長思與禦影兩人貼的極其近,在他的視角看來近乎要抱上。
“好啊,我還在擔心你不記得時辰,沒曾想你二人竟然在此卿卿我我。”江覺暴怒地講着酸言酸語。
李長思滿頭黑線擡眼望去,怎麼又是這兩個人。
李長思轉過頭去,江覺從樹下跳下來,看來輕功也相當不錯,後面的三竹氣喘籲籲地追上來,低下頭撐着膝蓋吐氣。
江覺的眼睛盯着禦影與李長思交疊的手,沖上來便要揮手切斷:“喂!你做什麼,占主子便宜,想死嗎,還不快放手。”
李長思本來還沒注意到,禦影已經攬着他的肩膀偏了一下身子,躲過了江覺無厘頭的動作,順勢放開了覆在李長思手上的手,也拉開了距離。
溫暖的氣息一下子遠離了,李長思瞬間感受到了習習的涼風,瞟了江覺一眼,心下充滿了對占有欲強的人的無奈,能不能别管我們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江覺瞪着李長思,堅決不讓任何人貼近她。
“好了好了,天也變了,像是要下雨,我們先回你的院子吧,有要事要同你協商。”李長思看着咋咋呼呼的江覺,歎了口氣,怎麼又是一個愣頭青,還是戀愛腦版。
“這時候想起我來了。”江覺擡頭望了一下天,确實有感受到細微的雨絲,撇撇嘴道:“那行吧,我送你下山吧。”
“……”不會是要那樣送吧,李長思腹诽,看着江覺的動作感到了一絲不妙。
江覺走過來就微微蹲下身來,擺出要背她的姿勢。
好消息是,不是要抱她……壞消息是,背也沒差!
李長思看着江覺沒比她強壯多少的身闆,後退了兩步,撞上了禦影的胸膛,讪笑着朝江覺道:“這……不必了,我很重的,怕你累着,禦影送我即可。”
順手在旁邊巨大的草本彩芋上折了片葉子,李長思一手拍拍禦影,示意他趕緊下山。
别問她問什麼隻能接受禦影的接觸,問就是習慣了,李長思為自己找着借口。
禦影也不含糊,打橫抱起李長思便輕車熟路地往山下疾馳。
三竹方才直起身子緩了口氣,擡起頭努力睜大眼睛想看看當前的情況,就被一片巨大的彩芋葉糊了臉,耳邊還有一道清麗的女聲漸漸遠去:“送你的”。
取下覆在臉上的葉子,三竹不明所以地往李長思離開的方向看了看,舉着葉子轉頭朝江覺望去:“先生,這……?”
江覺臉色黑如鍋底,咬牙切齒道:“下山。”随即運起十足的功力往山下竄去。
“啊?我們不是剛剛才爬上來嗎?”内力薄弱的三竹顯然難以接受,雙手把葉子舉過頭頂,哀嚎出聲,拖着頹然的步伐跟着江覺的方向朝山下跑。
三竹方才走到半路,雨點漸大,滴在頭頂的樹上噼啪作響,春雷隆隆的響聲也由遠及近,像是在身邊炸開。
“啊——!”被吓得全身僵硬的三竹立馬把彩芋葉頂在頭上,往山下狂奔……
禦影速度極快,在雨點變大前直接把李長思帶到了江覺的院子等他們。
李長思被禦影護在懷中捂得緊緊的,一滴雨也沒有淋到,倒是禦影風裡來雨裡去,雖然身上不算太濕,臉上卻滿是雨珠。
李長思取出手帕,擡高手往他臉上抹去水珠,禦影受到驚吓般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想要接過手帕:“主子,屬下惶恐,我自己來。”
李長思沉默着把手一揚,避開了他的手,下巴擡了擡,示意他站好,垂下眼睫走近他,繼續給他擦着水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