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撞倒頭部可還有其他不适?”江覺對她失憶這件事極其在意。
“沒有。”李長思搖搖頭,心道當然沒有,因為壓根沒撞到過。
“你的内力還在,隻是不受控制,在筋脈中相沖,你所練的功法為了保護身體和保護筋脈自動開啟了防禦機制,把内力封印在了丹田之中。”
“武功盡失的問題想來是可以通過修煉功法解決,隻是……你的功法為雲龍山莊莊主親傳,我無法幫你。”江覺蹙眉沉思着。
與李長思他們的猜測相差無幾。
李長思:“我們這次出行便是要前往雲龍山莊。”
江覺猛然擡起頭,表情複雜,手直直指着禦影微微顫抖:“就隻有你和他?!”
不知道江覺這單方面鬥雞般地情緒從何而來,逮着禦影就是啄。
李長思:“還有個小女孩,你昨夜也見過。”
江覺撇撇嘴,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那另外兩個男人呢?”
“江神醫,恕我直問,您這是看診,還是審問?”禦影站在李長思身旁,冷冷地盯着江覺按着李長思的手腕發問。
自江覺給李長思診脈起,禦影就站了起來,對李長思的身體情況格外關注。
李長思瞄了一眼禦影,不知道是不是江覺方才的話,還是因為江覺鬥雞般的情緒感染,禦影也又變得沒那麼淡然了。
“關你什麼事,問的又不是你。”江覺翻了個白眼,也不愛理他。
李長思眼神安撫了一下禦影,朝江覺道:“半路上遇到的,說是東川國的藥材商來西陵國開拓買賣,與我們順路就結伴同行了。”
“哼,怕不是沖着你來的。”江覺一語道破。
“何以見得?”李長思倒是真想聽聽旁人的看法。
江覺:“哪有他們這般悠閑的商人,商人重利,必然格外看重時間,若都像你們這般車馬慢,早就餓死了。”
……話糙理不糙。
“更何況他那身衣裳,能穿得起的人還用自己開拓買賣?開什麼玩笑,把人當傻子騙。”江覺冷哼一聲,笑道。
“沒想到你的眼睛還挺毒。”嘴巴也是,李長思在心裡悄悄補充。
沒有了方才和他們倆鬥嘴的激情,江覺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閉着眼睛探着脈。
一絲暖流滲從手腕滲入了李長思的身體裡,順着她的全身經脈遊走了一遍。
是江覺的内力,與他冷冰冰的外貌不同,他的内力竟然是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的溫暖。
江覺的内力在她經脈中遊走了一圈又一圈,時間之久讓李長思都開始不安起來。
禦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頭也深深皺起。
須臾,江覺終于睜開眼睛,表情卻不是很好看:“你的五感退化,與武功盡失沒有直接的關系,我懷疑是中毒。”
“中毒?是什麼時候?”禦影急切發問。
江覺:“什麼時候中的毒很難确定。”
“這種毒,我隻在師傅的醫書上見過,名為盡魂。此毒段時間内不會要命,五感盡失的盡頭便是失魂症,整個人會變成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人偶。”
“此毒兇險在于它對很多藥材都排斥,但凡有人試圖解毒,一個不慎就會反噬,要人性命。”
江覺一改方才的毛躁,方才有些神醫的模樣,握起李長思的手,鄭重其事:“有我在,我無論如何會為你解開這毒。”
李長思汗毛豎起,不适應地抽回手:“謝謝你,江……江覺。”想了片刻還是把神醫二字收了回去。
“現在能做什麼。”禦影皺起的眉頭從方才起就沒有平複過。
“昨夜我提示你的烏石泉,今日便去,雖不能解毒,但能增強你的體質,減緩毒性發作,我稍後便給你配藥。”江覺沒有糾結李長思的稱呼,自顧自安排着。
江覺走出屋子,朝着院子裡正在晾曬藥材的三竹道:“三竹,去給師傅傳信,事态嚴重,請他即刻動身回西陵國。”
三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看着江獨眠嚴肅的神情也不敢逗留,放下竹筐就往院子外去。
李長思坐在原地,面無表情思考着。
對于中毒,她從五感異常開始也或多或少也懷疑過。
是李珏?是孫西言?還是更早的時候?李長思不得而知,隻是……這些都不是她現在所想的。
江覺回過頭來想要再跟李長思說些什麼。李長思先一步開口:“江覺,我想問的是,這種毒,常見嗎”。
江覺思忖片刻:“若說現實中,确實少見,畢竟此毒來源不明,非常稀少,多數人隻在書中見過,普通人根本拿不到。但若說盡魂的威名,但凡對毒藥有研究者鮮少不知。”
李長思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沉默着點了點頭,起身欲走。